裳揩干净了。”
赵盈在外婆怀里谁也不理,光是闷闷不乐的倒着。
“是不是有点感冒哦?”忠承问,又趁机停下来偷个懒:“摸她额头烫吗?哪里不安逸嘛?”
“晓她哪里不安逸啊,心头不安逸。”儿子手也黑的一塌糊涂,他要来抱孩子,黎书慧却不像吼老张那样吼他,反而笑道:“咦勤快,今朝这个手还像做事的人。”
赵盈也不要忠承,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光摇头,眼睛一眨又要哭起来。
“舅舅这里有糖,过两天舅舅带你回去买糖要不要得,来舅舅抱,舅舅抱会儿。”
“走你舅舅那里去,一天抱到晚我两根手杆都抱断了,你今朝硬是。”她硬将孩子递给忠承,双手一得空马上不停捶腰捶胳膊:“点儿都没得以前乖。”
老张又把烟点上了:“小儿是把伞,遮阴又躲懒。”
“你来吧,遮阴又躲懒,说着好听躲懒,你来!”
“你莫说这个,二三十斤肉,多抱会儿还是酸手杆哈。”忠承将她的脸掰过来逗她:“来,跟舅舅说哪里不安逸,舅舅给你看,额儿烫不?感冒没有。”
黎书慧走到老张身旁道:“酸手杆还是小事,我这个肚皮痛好多天了,它就这样隐痛隐痛的一哈又发一哈又发,这还像痛的恼火了,特别是你们没转来那几天,上个厕所硬是,半天没得法不说奇,这哈还连着后面腰杆那截都开始痛了,晓得它是啷个回事啊。”
“去看过医生没有嘛?”忠承问。
“走哪里看医生,我一味就在屋里又没有走哪里去,你老汉又没在家转来转去做事都要人,啷个走得开嘛?”她又转过来望着忠承:“我们这些走那医院去医生说啷个你也听不懂,他光说这样是这样病那样是那样病,你只晓得听他说你又不晓得究竟是啷个病严重不严重,那前面硬是痛的厉害,我说喊你二姐带我去检查呢她又没有时间,她屋里两个老的她都没有时间她哪阵儿有空带我去啊?她还巴不得有个人给她帮个忙照顾哈两个老的,她现在也犯难。”
忠承道: “明朝我带你去看哈嘛,明天赶场天噻,我带你去看哈。”
黎书慧的表情便一下不好意思了:“看不看有啷个要紧呢,又死不了人,它光是痛呢,其他又没有啷个,去看啷个嘛,你去看医生他得会跟你说吗?”
“先去看噻,你要先检查了跟医生说了他才晓得你哪里不舒服才晓得你这是啷个回事噻。”
黎书慧伤心的摇着头:“看得好还好,你假如看不好的话光花钱,钱还去了,病还没医好。”
“那啷个会呢,医生他肯定会晓得你啷个回事噻,那假如医生都医不好你不是医生未必你还能医得好啊?或者她还能自己好啊?不药而愈?”
黎书慧仍是哀伤的摇头,仿佛已经到重症晚期,又仿佛无关紧要:“有啷个用哦,不去。”
“去吧去吧,这回你幺儿转来了你喊他带你去吧,你跟他一路。”老张道:“你不去那你跟娃儿说这些整啷个?你是反正,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不是这里不安逸就是那里不安逸,特别细的两个娃儿转来,他们一在身边你的病痛就恼火的不得了。”
“你说空话!”她登时凶巴巴的嘶鸣:“我那痛的时阵儿你没看到吗?老夜老深的痛的睡不着觉你起来问过我的?我还脚痛的走不得路我都半夜起来给你牵烟,年年你这点烟硬是,紧着搞不完,回回一搞就是大半夜,还说是他们一转来我就痛的严重,我装呢,我痛的时候你喊我去医院看哈的话我会痛到今天这个时阵儿吗?”
老张不笑了,默默不开腔。
忠承赶紧劝慰母亲:“哎呀有啷个好吵的嘛,好好说好好说,这回我不是转来了吗,明朝我带你去检查检查,正好,看完了我们一起走二哥那里耍两天,到时我直接从二哥那里走。”
老张小声嘀咕:“她巴心不得,就想一天这个请她去耍那个请她去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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