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才人人踏削,以前没得钱生姑娘不就是为了到有钱人屋里换口饭吃换钱吗?这哈儿才谈这些,千古传下来的东西现在就谈不道德了,以前恁多丫鬟婆子姨娘妇女拿来做啷个。”
龙门阵不知摆哪儿去了,老先人们不知怎么就有了气势,盯着一桌妇孺道:“堂客姑娘再出去搞啷个那也是你们女人的问题,为啷个你当妈的没教好啊?为啷个你结婚成家了还在外面跟男人搞啊?一哈都谈男人有钱就变坏,没得钱你不跑?没得钱你要当他堂客?你不想跟着有钱的人跑?一张嘴厉害!”
“你那是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你看以前恁多穷的吃不起饭的他没见堂客跑人,他没见屋里出这些笑话!”
“还没得这些笑话,说来你不晓得!以前那阵儿光棍不多啊?人家纯粹就不到你屋里来!还跑啷个跑!再一个那时阵儿有几个条件好的嘛有几个吃饱饭的嘛?大家条件都差不多你往哪里跑你跑啷个跑!”
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听谁的劝,个人有个人的理,个人有个人的话说,个个都是说不完的话,又个个都无话可说。一时怔怔,都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便光是眼睛斜着看人,光是脸上现出冷笑,光是把筷子碗碰撞出清脆或沉重的声音。
另一边私以为斗赢了嘴的老先人都得意起来了,听到身后热闹起来,有好几个回头去望,一对敬酒的新人已经随着大家簇拥到这面饭桌来了。那先前说的唾沫横飞的先人正看时忽感到隔壁近桌有双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脸上,抬眼与她对视,俏生生的,却满脸可见嫌恶与冷笑,先人不知怎么,忽然就臊烫了脸,赶紧转过来佯做认真吃饭。过一阵儿待再回头看,始终只见那姑娘一个蝴蝶骨高高耸起的背影了。
“不晓得天高地厚!”黎书慧这样在外面说道:“以为还是以前那些年生呢。”
老张不晓得她又因为啷个来了气,张了口也不晓得说什么,因两个孩子在一旁站的百无聊赖,同他们笑道:“饿没有?进去屋里看你哥哥嫂嫂敬酒,那个热闹,那个好看,你进去看。”
旭东翻了个白眼:“有啷个好看嘛,又不是西洋把戏。”
忠旭便来打他:“你格老子——”
青舒倒还好,虽然无聊,总是没见过的东西多,新鲜有趣。忠承又看看叶舒,同她们仨道:“饿没有?饿了请你吃米粉,带你去要不要?”
叶舒哭笑不得:“……”
果然黎书慧道:“这里大酒大席办着马上就摆二轮还要吃米粉,顿顿把米粉当饭吃吗?”
说到后面,声音越发小下去了:“你怕讨挨骂,这里结婚的酒不吃跑到街上吃米粉,你看人家啷个谈你。”
忠承自觉摸摸脸,也明白过味儿来,可外面连个凳子椅子也没有,空调也吹不到外面来,秋老虎箜人,又热又累又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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