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也可以看到唛,主要现在年轻人也忙,个人上班接娃儿上学,到他那里去还麻烦人,我个人这里待习惯的,哪样都闭着眼睛就能摸到,换个地方又不一样,还是宁愿在个人待惯的地方。”
老张傲着气性:“接来送去的麻烦,离得又远,飞机都要坐好几个小时,我们这些恁大年纪出门又找不到头,往哪里走,走哪条路,不像年轻人手机一望就晓得,算了,不如我个人在这里安逸。”
黄腔老头笑的牙帮露出来:“还要坐飞机啊?在哪点嘛,我这辈子也是坐过一回飞机,谈着好高科技好吓人,天上飞恁高,实际没得啷个区别,还不如我坐火车汽车。光是个声音大,吵耳朵,外面样看不到,她又不准你搞哪样,就光在那空空儿里坐着,点点儿大小地方。我坐火车汽车还看到外面景色,有些啷个风景啊,人啊,到处逛了耍,火车上哪样没得啊,飞机上样都没得,样都不兴。”
老六姑娘道:“那是为了你安全噻,恁高的地方,出了事啷个得了啊,你看新闻里面的,一搞这个飞机出事找不到人一搞那个飞机出事找不到人,恁高摔下来得了啊,尸体你都找不到,落哪里都不晓得。火车唛你好歹出个事看得到呢,飞机你去哪里看到啊。”
老张道:“人家那些研究发明出来的必然有它的道理跟规矩,不然啷个叫飞机啊,啷个叫天上飞的啊。”
“你那些子女又在哪里嘛还要坐飞机呢,远得很吗?远很了就是麻烦,来一趟去一趟的遭不住,我那小姑娘一从嫁出去我没走她那里去过,在广东,我说你那个太远了,我难得去。嫁出去恁多年统共就是结婚跟娃娃儿满周岁他老汉跟二哥二嫂去过。他老汉还转来谈,那些谈不好,吃的都是都楞个清水煮出来就吃,点儿调料点儿味道没得,清汤寡水的忒瘟腥。谈还吃的高级得很呢,啷个虾啊盘海啊那些,纯粹是海鲜,好多你看都没看到过。人家那边亲家还客气得很,光是给你夹菜,关键你不吃的嘛,你吃不来噻,又听不懂!她谈话你听不懂你谈话她听不懂,个都不晓得谈的啷个,你不理人不说话人家还说你跟他有啷个,实际呢,结果在那里耍了两天都没得就转来了,谈起都焦人。”
那不认识的老太太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便是老张不听,或者没人在意她也能独自说的津津有味不间不歇。
老六姑娘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其中:“小的两姊妹还在上海吗?他们恐怕在那边不转来了吧,恁多年都没转来呢,没得事可以偶尔去耍哈儿噻,你一个人在屋里也不好耍,耍个新鲜,不紧耍。”
“去还去过几回的欸,好耍不好耍,新鲜还是有。”老张说起来听不出高兴忧愁:“......乃幺可能不转来了,家安在那边了噻,娃儿,屋,都在那边。忠旭不晓得不要要转来,也不好谈,在那边做生意,是做稳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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