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旭眼睛瞟到外面下大了雨的马路上:“就是不吃水果不吃菜才不长肉呢,挑食,营养不均衡,吃看见吃看不见长。”
“长个干猴子,两姊妹一个样……”老张这样说着,又朝台里望两眼,吞吐着,不再说话了。
落了雨,老张只能待在店里面,下午没什么人,不时有几个外卖跑进跑出,陈启明有时把袋子封好的外卖拿到外面桌上来,有时是阿姨拿,他嫌阿姨的配菜不好,总是一个人在后厨。阿姨这时间多是坐着闲歇,或者剥蒜,或者剪些海椒花椒,剁姜末蒜末,摘菜等,忠旭多在台里看电视,看瞌睡。
老张反复走到门口去两回,回来也要在桌上打瞌睡,忠旭因在后面桌上拿了两个蒜到他身边来挨着同他说话,轻言细语的,哄他似的:“打瞌睡吗?进去睡不嘛?”
“......不睡,靠哈儿。”老张抹了把脸,手支起来,望她剥蒜的动作,像欲言又止,又像无甚可说。
忠旭便笑道:“这个雨一落噻,天气要凉下来了,陈启明那里还有好几件穿不了的厚衣裳,转去找出来给你穿,还是新崭崭的,小的,穿来敷灶台他又舍不得。”
老张挂一个笑面儿:“他的衣裳我穿得吗,我有两件褂子呢,天把不得很冷的。”
忠旭:“你不晓得这边的天气,我们屋里寒冬腊月穿个单衣外面套件衣裳都过得了,这边你看,特别一刮风,冷得你发抖,十一月十二月你转出去看,街上穿啷个的都有,军大衣都翻的出来。
老张笑了笑,大约想说,还有老爷山冷吗,这阵儿都有空调噻,城里这些唛。
忠旭却将这理解成了:“啷个嘛,不习惯吗?走忠承那里去耍哈儿不嘛,也没得好些时候了呢今年就在这边过年吧。”
她一面观察着老张的意思:“转去也没得好大个意思,你一个人呢,二哥二嫂要吵你随他吵,随他两个在屋里整啷个,就在这里过年,等明年潘寓结婚再转去,也没得好久的,数着慢,过着过着就到了,时间快得很。”
老张初来时是有这个意思的,但现在只有一半还是这个意思,另一半则迟疑了:“......你晓得潘寓他们明年哪阵儿结婚啊。”
忠旭:“最迟不过五月间嘛,他房子拿到就开始装的话,哪里要好久嘛,大嫂还巴不得他两个今年就结婚呢,省一桩事。像你说的,她身体也不好,潘宁现在也不晓得啷个考虑,还不慌,只是催不动而已,催不动大的唛催小的噻,早点接班。”
老张似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可一会儿,又想到了话里的信好:“大的不心慌,小的还走前头。”
忠旭笑道:“心慌也没得用,前面不是讲又给强儿介绍了一个唛,电话都没打一个,潘迅在街上碰到那妹儿妈妈都尴尬,不晓得谈啷个,你大人越是着急他越是不着急,随你啷个催始终去见面过日子的是他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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