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帮我?”
一抹失神在鹤冲天的眸底掠过,沈香引不是在意他和别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帮。”
鹤冲天回得很快很脆,沈香引不知道他是骗自己还是真不在意:“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身边的男人沉吟了一声,脑袋后仰靠在她旁边的座椅靠背,朝她这边倾斜着转脸过来,离得很近,余光都能看到他的修长筋骨分明的脖颈,突出的喉结随着言语滚动,耳语又低又沉。
“五年前,齐宴是我的搭档,一起在执堂做门徒,我和他,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交情,他想做第一打手,我从下山第一天就知道自己的目标,所以我们两个的差距越来越大。”
“林俏珠那年上大四,跟了他三年,毕业了家里催结婚。”
说到这,鹤冲天察觉到沈香引吃巧克力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微微抬起脑袋侧头看她表情:“笑什么?”
沈香引噎了一下:“没有没有,你们这种人,刚入社会就想结婚挺可笑的…你说,我在听。”她的嘴角勾着,说出的话带笑意。
耳边猛地袭来短促湿热的气流,是鹤冲天恶作剧似的呼吹了一下,“那是他的想法,不是我,还有什么叫我们这种人?”
沈香引食指和拇指搓搓自己耳朵,语气警告,“安分些。”
鹤冲天挑挑眉,他是想好好说的,毕竟这是他不愿意触碰,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像一根卡在喉咙很多年的鱼刺。
但一靠近沈香引,她身上的冷香,笑起来的肆意,举手投足的韵味…甚至颤动的头发丝,都很容易让人走神,偏离到放松的状态。
“齐宴腰上的枪眼,差点瘫了,替我挡的。他的右臂断过,没恢复好又伤了,到现在都弯不回去,也是替我挡的。他那个时候和林俏珠关系好,当时我们两个每个月工资到手七八千,应酬后不剩什么,他拿不出钱,林俏珠的父母逼她相亲。”
回忆起来,昔日的窘迫疏远到好像不曾发生过,陌生的字眼和概念早就离现在的自己远到不沾边。
“那年过年,我和齐宴陪上一任执堂堂主去拉斯维加斯赌博,齐宴偷偷带了林俏珠一起,因为林俏珠没有出过国,我他妈甚至……在前堂主面前帮他们说话。”
鹤冲天的声线又低沉了几分,沈香引咬下巧克力的动作也放慢了,车里的气氛骤冷了几度。
“拉斯维加斯场子里顶灯长亮,没有窗户,分不清白天黑夜,纸醉金迷,每一刻都有人暴富有人破产,钱好像不再是钱,林俏珠用三千块赢了三万,齐宴想用这三万把结婚钱赢到手。”
鹤冲天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意气风发的齐宴,怀里搂着爱人,好像那晚桌牌上所有的筹码都是他爱情的见证。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鹤冲天第一个用心对待的兄弟,就是那天没的。
沈香引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好像扯了扯她的衣角,回头看到他微敛的深眸,“怎么了?”
“说渴了。”
哪里是渴,分明是不想说了,沈香引掏出一支香烟,扭过半个身子,塞进他嘴里,“抽完接着说。”
薄唇微微抿了下烟嘴,懒懒道:“好。”
现在车里的氛围很舒服,即便是讲述讨厌的过往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
周正欲言又止:“那个……沈记裁衣到了……”说完还指了指表盘,“下雨,路上开三十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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