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着。
此时,破落的屋门被人打开,从里面跑出几名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们看不出年龄,有人身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裳,也有人破衣烂衫半祼着肩头。
蹒跚走路的妇人在抢食时被人推倒,跌落在朱茵脚边。
她抬头看了眼,一惊!惊颤后如同匍匐在地上的蜥蜴那般扭动着身子连连后退。
惊醒之余,她撩起蓬蒿似的乱发,眨巴着无神的眼睛喊到:“梅……梅娘娘活了……梅娘娘活了……”
妇人不停的喊叫起来,战战兢兢的爬进院中一口破碎的缸里,藏起半个身子。
灰衣女子对抢食的疯女人们一通驱赶,之后骂了句:“男女都分不清吗?还梅娘娘,我看是活腻了!”
女子骂完,转身对朱茵说:“看公子气宇轩昂,不像是宫中人,你们不该到这里来,看看曾经这些耀武扬威的妃嫔们,如今活得还不如畜生!”
“梅娘娘是梅妃吗?”朱茵轻声问。
“是!不……不不、不是!”
女子用力摇着头否认,她好似惧怕朱茵似的连忙逃走。
果哩一路追随,直至到了一处写着《煜升堂》的破匾边,女子进屋后快速插上了门栓。
朱茵蹒跚着走来,手臂上的伤看上去愈发严重,原流血的地方已经逐渐发黑。
果哩搬开破匾让朱茵坐下,拿出药粉撒在她的伤口处,那片伤口刚一接触到药粉就冒出了一股黑烟。
朱茵咬了唇,忍着疼痛说:“没用的!还是得找到那名女子,问问梅妃的事情。”
“梅妃是谁?姐姐为何总是关心她?难道不该问问如何出得了这座阴气过重的宅院吗?”
果哩不理解,朱茵的伤口已经开始恶化,人命关天的时候,为何还要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
“梅妃是先王宠妃。”屋子里有人答。
屋门打开后,走出一位瞎了眼的老妇人,扶着她走出来的正是刚刚逃走的灰衣女子。
老妇人又说:“你们进来吧!梅妃是宫中禁忌,不谈也罢!”
进屋后,老妇人叫了玲翠的名字,让她把灯芯挑亮一些。
朱茵打量了空荡荡的屋子,这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破损的桌凳外再没有其它物件。
老妇人咳嗽了几声,哑着嗓音问:“两位姑娘为何打听梅妃的事情?”
“您……您看不见,也知道我们是女儿身?”
果哩惊讶的问。
“姑娘身上有脂粉气。”老妇摸索着坐在桌边说:“我常在宫中服侍,即便眼睛瞎了,心也是倍儿明的。”
“婆婆您认识梅妃吗?”朱茵又问。
“王妈是稳婆,怎会不认识梅妃,当年梅妃生下小公主时还是王妈接生的呢!”
玲翠脸上有一丝遗憾闪过,她将声音放慢,轻飘飘的说:“可惜了!小公主生来就是个‘红孩儿’,没人喜欢她!”
“那都是传言,不过是梅妃难产时,小公主呼吸不畅,憋气太久的缘故。”
王妈粗劣的嗓音让人听起来极其不舒服,她强撑着精气神,努力睁开失了明的眼睛。
乍看去,那双眼睛里倒影着人影儿,人影儿稍一晃动,倒显得老妇人的眼睛里闪着灵光,不免让人以为她伪装成了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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