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红着脖子反驳。
青山快步倒退,转手关上府门,且吩咐门内的府卫:“除了刘御医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即便百里妆主来了也不行。”
岳小天再次提醒宁平川,要么现在离开,要么安静的闭上嘴。
如果留下来,一会儿看到的事情不能说出半个字去,否则,两人以后将是势不两立的仇人。
宁平川方知事态严重,鸡啄米似的点头,石头也跟着捂上了嘴巴。
四人一起到了岳小天的内室,丫鬟掀开层层纱缦。
宁平川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草药味,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果哩给朱茵擦完身上的汗水,随手盖上薄被,她将湿漉漉的毛巾扔进铜盆中。
丫鬟即刻递上一条干爽的毛巾,端来一盆清水。
“她怎么样?”
岳小天看过铜盆,里面的水略显微红,且有一些凝固的血块。
果哩抬头看了宁平川,指着他惊愕的问岳小天:“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姐姐受伤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我……我不是外人。”宁平川随即指天发誓:“以前是个误会,现在请小姐放心,我宁平川打死也不会说出见过百里夫人。”
朱茵的脸红的吓人,岳小天走到床前,翻手试了她的额温,因为过烫立刻抽回手来。
“阿茵到底怎么了?她的身子怎么如火一样烫人?”
“姐姐在用体内的玄火抵御巫毒,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果哩流下泪来,轻轻念叨起来:“茵姐姐,你一定要挺过去。”
朱茵的眉心拧起了疙瘩,长长的睫毛不时蹙动。
青山拉了宁平川,让他一起到门外等候刘御医,石头低头跟了出去。
果哩擦干眼泪,谢过岳小天的救命之恩后端走了铜盆。
岳小天坐在床前不言不语,紧握着朱茵发烫的手时而苦笑,时而在心里唤一声:“臭丫头!”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一人处在生死边缘,一人炽热的心就要炸开。
往事历历在目,朱茵在芙蓉镇时常常取笑他是个江湖二流子,且说他吊儿郎当同不学无术的古惑仔无异。
岳小天虽不懂这些词语代表了什么意思,却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当时他还揶揄她,整天跟乞丐们混在一起小心嫁不出去。
她嘿嘿笑着,挺直了腰杆说:“嫁个王八也不便宜您这样的主!”
那时的朱茵笑得古灵精怪,也总被他嫌弃。岳小天更加肆无忌惮,天天击球垂钓,斗鸡遛鸟,正事不干变着法的气她。
真的有一天,得知世上有了百里夫人这种称呼时,他在纳索河边喝得酩酊大醉。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沉塘事件让两人之间隔了天地之远,再也回不去了。
眼前,朱茵整个人像是在火中烧着,她的嘴唇青紫干裂,意识模糊的嘟囔着什么。
岳小天趴下身子细听。
她口齿不清,只吐出一个“云”字,他便明白了,心也跟着更痛了。
如果两人不是因为云先生的铜钱起了争执,父亲不可能对朱家二小姐赶尽杀绝,她也不会被百里渊救走,也就没有百里夫人了。
岳小天不知道该恨谁,是云先生,百里渊,还是自己的小肚鸡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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