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忍住从后视镜看了顾兰芝好几眼,一个姑娘看着也不想四五十岁的人,怎么脑袋比他老伴儿的都不好使。
顾兰芝尴尬的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我这不是一直在家宅出来的毛病吗?一出门就有点焦虑,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安心了大婶,只要你把自己的脑子带着就行了。”
Able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只怕一会儿大婶要急着上厕所了,喝了那么多水,又这么紧张焦虑,也不知道上次出国是怎么安安稳稳的过来的。
顾兰芝哼了一声,到底心虚,没那么理直气壮的跟他再多说,只默默赌气,打开了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又是一大口。
没过十来分钟,司机师父上了高速,顾兰芝的脸色开始变了,忍了又忍,弱弱的开口问道,“司机叔叔,还有多久到啊?”
“大概还有一刻钟就到了,不远了,小姑娘,你要是想上厕所还得忍一忍呐,现在上了高速,也找不到厕所,更不能随便停车,违规知道吗?”
司机大叔还好心的普及了一下交通知识。
不只Able,这下连司机大叔都知道了,顾兰芝脑子里羞愤的想要一头撞死,奈何真的行动了,一头撞在了前面,也只是前座的海绵坐垫,连疼都不疼一下的。
到了机场,顾兰芝拉着Able急冲冲的就往机场里头跑,不明白原因的还以为是要错过航班了,其实呢,只是顾兰芝顾大婶憋不住了要上厕所而已。Able被她拉着故意放慢了脚步折磨大婶。
顾兰芝拉也拉不动,干脆一撒手,把东西一股脑儿的全都扔给了人高马大的Able,自己按照指示,朝着厕所飞奔而去。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恰好提醒检票登机,时间掐的倒还挺准。
飞机飞了两三个小时,顾兰芝在飞机上算得上是如鱼得水,一上飞机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让Able有了有机可乘的机会。
顾兰芝带着黑框眼镜,睡着的时候眼镜往下掉,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样子,Able却莫名觉得很是可爱,趁着大婶睡着了,他不慌不忙的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机应用,对准了大婶的脸,各个角度的拍。
拍着拍着,大婶的嘴角突然有一点可疑的液体,经过鉴定,是口水无误,Able看着口水开始发呆,一个电脑天才居然对着一个女人的口水发呆,传出去恐怕是要笑掉他的那些竞争对手的大牙。
然而安倍只是觉得神奇,大婶是她见过的女人中,唯一一个睡觉流口水的,不说女人,更准确的来说是他所见过的全部的人,大婶不亏是大婶!
飞机快抵达的时候,顾兰芝就像是体内自带生物钟似的醒了过来,她习惯性的擦擦嘴角,还好没有跟以前一样流口水,不然在安倍这臭小子面前只怕是要丢脸。
她十分自然的伸了一个懒腰问道,“还要多久到啊?”
“半个小时左右,到时候机场会有剧组过来接我们的人,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下午三点我们就能抵达剧组。”
安倍默默收起了自己的蓝色方帕,像一个小秘书一般给大婶汇报工作。
“奥,那还挺好的,到时候估计剧组也快下班了,我把剧本给送过去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去玩怎么样?”
那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江南,虽然是因为工作关系才过来的,但是阻止不了她体内躁动的洪荒之力。
顾兰芝只顾着说,然而Able已经开始回想昨天自己在网上查找的推荐和攻略了,他一个玩儿电脑的,从小记忆力惊人,记下那些个旅游景点和地标地图也根本不在话下。
两个人一时无话,飞机很快抵达机场,下了飞机顾兰芝算是精神抖擞,半点没有出家门那副忧虑紧张的模样,又因为到的是江南,整个人还有些欢脱,跟剧组来接的人开始胡天海地的聊。
本来这都没什么,偏偏剧组来接他们的是一个年轻人,性别男,性格也大方能聊,面对顾兰芝的问题和梗,他是一接一个准,逗的顾兰芝开心的大笑,从下飞机到上车,顾兰芝光顾着跟他讲话,把Able冷落了个彻底。
Able黑着个脸,手塞进口袋里不停的蹂躏那块擦了大婶口水的蓝色方帕,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对着手帕揉来捏去。
偶尔顾兰芝笑的时候会回头看他,但是目光最多停留了一点五秒,就又扭回去跟那个接待小哥聊天去了。顾兰芝嘴上不说,心里还纳闷,怎么这才一小会儿功夫,她家Able的脸就黑了呢。
然后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家Able的脸好像一直就是黑的,高岭之花嘛,她都习惯了。脑子里胡七八糟的想了这么一截儿,又甩头忘了,剧组安排来接他们的是江南本地人,她现在就在问哪里好玩,好带着Able感受感受她心心念念爱了这么久的地方。
然而Able不知道大婶心中所想,因为脑子乱了,所以连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是听不见的了。
只专心致志地看着驾驶座位上的接待小哥,目光如果能化成能量,那么Able的目光此时此刻应该已经穿过座椅,直达小哥的后脑勺,让他原地爆炸。
这样就省的大婶总顾着跟他讲话,连理都不理一下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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