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淑仪于她而言像是一团谜团,她走近了会害怕,可离远了又想念,好奇心促使她想了解何淑仪,了解她的一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不仅是佛门弟子应遵守的,也应是她学医的根本。
性子和她的爹爹真像。云远无奈地摇摇头,他喝着茶却不说话,等得唯心心急。
唯心见状,想必是云远心有动摇,立即单膝跪在地上:“弟子只去看,绝不捣乱!”
唯心最终说服了云远,答应她隔日带她去给何淑仪看诊。唯心满心欢喜地等,第二日正午时分才见云远姗姗来迟,她上前行了礼,却忘了她此时正在休宁殿。
“唯心!”慕容靳勃然大怒。唯心方才请命休息,他以为唯心体乏便让她先回去,可一出门就看到她和云远眉来眼去,丝毫没有方才的疲倦模样,“给朕滚回来!”
唯心故意装作没听到慕容靳说话,却被传来的慕容靳一声怒吼震慑。
她屁颠着回了休宁殿,问道:“你不都放我回去休息了,还管我一会要去做什么。”
慕容靳看她顶嘴,又瞥一眼门外的云远,咬牙切齿道:“你这又准备要和云御医去学医?”
唯心认真地点点头。她不和师傅去学医还能做什么?只听下一秒慕容靳沉声道:“朕不准你去!”她心里懊恼,竟忘了慕容靳最看云远不喜,她这时候触慕容靳的逆鳞不是找罪受吗?可她做的都是正经事,慕容靳虽为皇帝可也不能管得这般宽吧!
“我随师傅给宫里各位娘娘看诊,耽误时辰可不好。”唯心下意识不愿在慕容靳面前提起何淑仪,她灰溜溜地转身就跑,拽过云远的衣袖狂奔,直到看不到休宁殿才停下。
她喘着粗气往后看,见没有追来,朝云远露出大大的笑容:“师傅,我们走吧!”
云远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唯心沉默不语,目光涣散,唯心在他眼前晃晃手才回过神来,收敛起眼里的光芒,笑道:“一会要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能乱跑。”
两人来到冷宫时何淑仪正在用午膳,这看在唯心眼里总觉得怪异。
可等他们走近了看,才发现她浑身是血。何淑仪显然认出唯心,她诡笑起来,齿间黏连着肉丝,丢开手里残破的鸟尸,面目狰狞:“可是把你吓到了?”
看到这副模样,连云远都一惊,何况是唯心,她心惊肉跳地看着何淑仪,觉得有些恶心,脚往后挪了一步:“这是我的师傅,我带他来为你调养身体。”
何淑仪瞅着云远看,像是不感兴趣地摇头,嗟叹一声,站起来往里走。
她翻箱倒柜找了件干净衣服换上,洗好身上的血迹才走出来,苍老的面容黯然憔悴。
“有趣有趣!你这小姑娘可真有趣!本宫的身子好得很,你看,本宫能吃肉能吃菜,活蹦乱跳的哪里不好?你若要操这份心,倒不如回去侍奉好皇上。”
“免得他哪日驾崩了你都不知道。”何淑仪歪着一边嘴笑,微偻的背颤抖着。
唯心不明白何淑仪为何总要诅咒慕容靳驾崩,但一想到她的身世,心想大概每个宫里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憎恨皇上,何淑仪更是不用说的。她走上前,从食盒里取出一碗药放在她面前道:“这是奴才亲手给娘娘熬的药,娘娘一定要喝完。”
何淑仪一手打翻了药碗,哭嚷着不愿意喝,她在讥讽唯心的多管闲事,并不愿意搭理她。
唯心早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稳稳当当地又端出一碗药。
她迎着何淑仪冰冷如蛇的目光,语气硬起来:“娘娘还是早点喝了好,奴才给娘娘熬了一大锅药,就不怕的就是娘娘撒掉。”唯心泛着丝丝清光涟漪的眼眸盯住何淑仪,何淑仪难得愣住,嘴角边突然挂起一抹苦笑,她颤抖着手端起药碗,滚烫的药汁撒在她的手上。
何淑仪一口把药喝了干净,把药碗丢到一边,粗鲁地抹一把嘴巴。
“本宫喝了,可合你意?”何淑仪压低了声音对唯心说,随即笑起来,“本宫真是许久没有喝过热乎的东西了,本宫还得谢谢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了。”
云远见何淑仪喝下了药,不愿让唯心在这里多留,拉过她的手示意她离开。
唯心回头看一眼何淑仪,只见何淑仪的嘴巴蠕动两下,似乎在要和她说什么。
云远并没有察觉出唯心的异样,他把唯心送回房间,叮嘱她要好生研究医书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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