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没想到,赵廷琛吃完晚饭,就直接进了她的房间,啊不,应该说,他才是这房间的主人,走错屋子的人是她。
“站住,”身后是赵廷琛冷冷的声音。
云小芽步子一僵,她挺着腰站了许久,方才慢慢的转过身,一脸无奈的问,“二少爷,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赵廷琛看看她,冰冷的吐出两个字,“铺床。”
云小芽看着赵廷琛面无表情的俊脸,想着到底要不要提醒他,他已经还了她自由身这件事儿?
但话到嘴边,她到底还是咽回去了,她不会因为赵廷琛这阵子脸色好,就忘记赵廷琛翻脸比翻书快的毛病,万一惹怒了他,这冰天雪地的他真能把她给扔街上去。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云小芽一肚子怨念的去铺床了。
床其实早就被铺好了,她所谓的铺床,其实就是将被子枕头的再拉一拉,拽一拽,掸掸平,云小芽象征性的捣鼓了几下后,就打算交差,不想赵廷琛已到身后,语气虽松缓了些,凉度依然不减,“今天你睡里面。”
“啊?”云小芽这下真的撑不住了,她下意识往后退,却忘了后面就是床,这一退,便端端正正的向后摔进了床里,赵廷琛一挥手,床幔落下,宽大的花梨木大床便瞬间成了一个单独的小世界。
云小芽吓疯了,她慌不迭往床下爬,赵廷琛却已长腿一迈上了床,将云小芽生生挡在了床里面。
“二少爷?”云小芽终于有些怒了,透过鲛纱的帘子,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映过来,她一张白净的小脸涨得发红,看着赵廷琛,云小芽一字一句,“二少爷,敢问您当着我外祖母的面,还我自由身之事,到底算不算得数?”
赵廷琛静静的看着云小芽,不嗔不怒,淡淡问,“算数如何?不算数,又如何?”
“若是算数,二少爷还我自由身,便是我云小芽的大恩人,为您结草衔环当牛做马自然是我份内之事,但到底男女有别,小芽实在不便再贴身伺候二少爷;若是不算数,那小芽倒是无话可说了,只可惜了我外祖母一片慈爱之心,为谢你还我自由身的诚恳,破例帮你。”
“你的意思是,我赵廷琛乃是言而无信之人,前恭后倨之辈?”赵廷琛的语气就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他的眼里满是霜意,“云小芽,你的胆子果然大了很多。”
事到临头,云小芽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二少爷验证一下,我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什么样的身份?”赵廷琛眼里依旧满是霜意,嘴角却带了戏谑,他上下打量了云小芽一眼,“人已在我的床上,你说你是什么身份?”
云小芽大惊,只觉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急道,“我不是已经恢复自由身了吗?你怎么还能再拿我当屋里人?”
“屋里人?”赵廷琛微微皱眉,倒反问了一句,继而就笑了起来,摇头道,“不,不是屋里人。”
“那是什么?”云小芽诧异。
赵廷琛用一种猫看老鼠的目光,好整以暇的在云小芽的脸上游走着,嘴角的讥讽却更甚,反问,“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云小芽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开始慌了,不是屋里人,那难道是通房大丫头?
按大肃朝当今的规矩,屋里人的名分却只比大丫头高一点,却孬好算是个名分,日常里若不得主子传唤,是不用当差做活计的,要是老天爷开眼有了身孕生下了儿子,就可以母凭子贵有机会升为姨娘,成为半个主子。
但若只是个通房大丫头,那也就是个捎带给主子暖被窝的下人而已,便是得宠,也只是额外在主子手里得点儿赏,在其他丫头更有脸面些,月例银子和日常当差却是一点也不比别人占便宜的,若是不小心有了身孕,除非主子欢喜肯抬举,做个屋里人,否则就只能一剂下胎药除了去,每年里的每个大户人家,哪家没有几个通房大丫头为下胎而丢了性命的。
云小芽不稀罕什么屋里人,更不愿意做这通房大丫头,她想不明白,明明赵廷琛在外祖母跟前还了她的卖身契,还跟外祖母承诺要照顾她一辈子,怎么说变就变了,她还是脱不了身?
她更不明白的是:既然赵廷琛手里已经没有了她的卖身契,又哪来的胆子强留她一个平民百姓在自己身边奴役使唤?
要知道,大肃朝戒律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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