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以你的话为尊。”
杏儿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将那块令牌握进手中,郑重点头,“二少爷放心,奴婢定誓死护住二少爷的血脉,绝不让那起子阴毒小人得了手。”
“只是,如此一来,你便成了他们的绊脚石,他们自然会想法要除了你,我不在,你势力单薄,还须多加留神,”说到这儿,赵廷琛的眉头紧皱,“若你有个闪失,我可怎么见天成兄?”
杏儿就笑了,“二少爷放心,奴婢也不是那傻的,不会正面和他们起冲突,他们就算想除了我,也得找到理由不是?”
赵廷琛沉久久的看着杏儿,到底只是长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虽只是初冬,但位于北方的京城已飘起来雪粒子,挟着风扑在窗纸上,沙沙的响。
赵廷琛和杏儿围着暖炉说着话,眼瞧着到了二更天,他便命杏儿给他换上了鹿皮靴,穿上大氅,推门出来。
杏儿看着赵廷琛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提了灯笼默默的为他引着路,此时府中大多都已歇下了,灯火稀松,北风吹来,雪粒子扑在杏儿的脸上,凉丝丝的疼。
他们顺着偏僻的竹林小道悄无声息的出了凤栖苑,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花园内,花园偏东紧靠东大院的地方,是片梅林,梅林中有间不大的屋子,只为方便冬天看雪观梅,平日里几无人来,极是清冷偏僻。
杏儿轻轻推开门,引赵廷琛进了屋,再将灯笼拿布罩了,让灯笼影影绰绰的映出丝只够维持视线的昏黄的光,便低声道,“奴婢去林子边儿上接大……接柳姑娘。”
说完才开了门,就见梅林深处有灯光慢慢的过来,杏儿眯眼一眼,就见一个小丫鬟一手提着个灯笼,一手扶着个戴了风帽的女子迤逦而来,闪闪烁烁的灯光下,柳清影隐在风帽内的脸清丽脱俗,脱尘绝艳!
“柳姑娘,”杏儿忙迎上去,这是赵廷琛深入骨髓的挚爱之人,即便她已嫁给了赵廷深,杏儿也无论如何叫不出那一句“大少奶奶。”
柳清影看到杏儿,便知赵廷琛已到了,她喉间一梗,眼圈儿就红了,越临近门口,脚下就越是迟疑,虽是咫尺,却分明就是天涯。
赵廷琛站在门口,眼里尽是深浓的悲凉,他轻轻向柳清影伸出手,低低的叫,“清影,过来——”
只这一声,柳清影便丢开了丫鬟的手,直扑进赵廷琛的怀里,泪如雨下,哑着声儿叫,“廷琛!”
她身上是赵廷琛极熟悉的茉莉清香,然而伴着这份熟悉的,却又是令赵廷琛心酸的遥远,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才闻到过的。
“清影,清影……”赵廷琛将柳清影紧紧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眼里亦酸涩难忍,柳清影抬起头,哽咽道,“廷琛,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赵廷琛久久的看着柳清影的脸,灯光昏黄,他却依旧能看出柳清影美绝人伦的脸上透着憔悴,想到她才新婚,姚雪梅就给赵廷深挑选屋里人,分明全不顾她的感受,他便心如刀绞,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他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的道,“清影,你瘦了。”
柳清影亦抬手摸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子,她眼泪如珠,轻轻摇头,“不,廷琛,你才是真的瘦了。”
赵廷琛捉住她的手,轻轻抵在唇边,无比歉疚,“清影,都怪我,都怪我疏忽,弄丢了那块玉佩,否则……”
否则她就会是他的妻子,而绝不可能嫁给赵廷深!
柳清影凄然摇头,苦笑道,“廷琛,你不要自责,这是咱俩没有缘分,这是我的命!”
“不,我不信命,”赵廷琛一把抓住柳清影的手,咬牙看着柳清影,目光坚定,“清影,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一定!”
柳清影吓了一跳,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识倒退一步,瞪大眼看着赵廷琛,惊道,“廷琛,你说什么?”
“清影,我是说:我一定会抢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包括你!”赵廷琛一步一步的走到柳清影的跟前,咬牙切齿,“赵廷深无耻冒领了玉佩,用卑鄙的手段从我的手里抢走你,夺妻之恨,我绝不罢休!”
“不要,”柳清影终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大惊,她一把抱住赵廷琛的胳膊,连连摇头,泪如雨下,“廷琛不要,我如今已是他的妻子,是你的长嫂,这身份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廷琛,我只要你此生平和安好,无凶无难,我便心满意足了,你可千万不能为了我做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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