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咬牙切齿,怎么这会子竟肯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云小芽?
玉巧就哧了一声,没好气的道,“她既已跟在了二少爷身边,便还是不得罪的好,否则她不定哪天就在二少爷跟前嚼你的舌头根子呢,阎王好见,那小鬼可难缠!”
“云姑娘……不像是这样的人吧?”春福道。
玉巧就竖起了眉,“大胆,让你送个东西,你这么多话?”
春福吓了一跳,忙将那包珍珠粉收起,恭恭敬敬的道,“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说罢抱着那包珍珠粉一溜烟出了北偏院,来找云小芽,云小芽正收拾着将自己路上要带的东西打成包袱,一见春福来了,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她和春喜热络,和春福却极少交集,此时来的竟是春福不是春喜,云小芽就一愣!
春福忙笑着将那包珍珠粉交到云小芽的手里,将玉巧的话说了一遍,云小芽下意识将珍珠粉推了回去,自从前些日子听到玉巧的那些令人齿寒的话,云小芽对玉巧就起了膈应,本能的不愿再和她有什么瓜葛关联。
春福却又将珍珠粉推了回来,她叹了口气,对云小芽哀求道,“云姐姐,你就拿着吧,不然她看你不要,除了觉得你对她有意见起芥蒂,更会认定是我没做好差事,回头不定怎么折磨我和春喜呢。”
云小芽一听,这珍珠粉就推不掉了,她僵着手捏着珍珠粉,像是捏着个火烫的栗子,春福是极聪明的人,见云小芽不再推辞,便知云小芽是为着自己和春喜,那日因着春喜受冻,云小芽第一次对玉巧发了火,她是看见了的。
“云姐姐,谢谢你,”春福由衷感激,道,“若是姐姐实在不喜欢领她的这份情,只路途中给二少爷服了就是,这长途跋涉的,难免疲累,用在主子身上,既不白瞎了好东西,姐姐心里也不膈应。”
云小芽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就也笑了,她拉着春福的手坐下,问,“她现在的脾气还很坏吗?还像以前那样打骂你们不?”
春福的神色就黯淡下来,随即就又强笑,“我们做奴婢的,哪一个没挨过主子的巴掌呢?玉姑娘怀着二少爷的孩子,身子不适影响心情,就平日里呵斥我们几句,也是不算什么的。”
春福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云小芽瞬间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她跟玉巧同屋住了好几年,又是领教过玉巧的坏脾气的,哪里是春福说的只是呵斥几句,但春福这样清清淡淡不焦躁不抱怨的性子,实在是难得。
有了这层好感,云小芽待春福就亲近了许多,她拍了拍春福的手,“玉巧的性子本就不好,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就难免……你们顺着她些就好了,真要是太过了你和春喜受不住,就来找杏儿姐姐,杏儿姐姐不会不管你们的。”
“杏儿姐姐?”春福顿时一伸舌头,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可不敢。”
“为什么?”云小芽一愣,随即明白了,杏儿常年不见脸上有半丝笑,冷冰冰的像座石雕,别说是春福,她那脸一沉,便是玉巧也要怵三分。
“云姐姐,你这一去……得小半年吧?”春福问。
“我也不知道,”云小芽的目光茫然,她知道扬州在传说中风景如画的烟雨江南,很远很远,但到底有多远,她却完全没有概念。揉着手里的帕子,云小芽其实十分想回家看看娘亲,自从进了凤栖苑,她就一直都没回去见过弟妹,幸而前阵子和娘亲见过一面,让娘亲知道自己进了主子的内宅当差,更加的身不由己,以后即便长时间不能见家人,娘亲的心里也能有些准备。
春福小心的看着云小芽的神色,见云小芽眉眼间浮有忧思,便不敢再多逗留,忙起身告辞道,“云姐姐歇着罢,我得回去向玉姑娘回话了。”
“替我谢谢她罢,”云小芽点了点头,又道,“往后那北偏院里只你和春喜两个伺候,你跟春喜要彼此多帮扶着些,这样日子才会好过些。”
“云姐姐放心,我和春喜会的,”春福就笑,“云姐姐你对春喜真好,跟她亲姐姐似的。”
云小芽就笑了,“我不过是谢她曾帮过我罢了,哪里能跟她亲姐姐比呢?不过她们姐妹说起来也是可怜,虽都在同一户人家当差,却一个在凤栖苑;一个在鹭鸣苑,平日里都要偷偷摸摸才能见上一面。”
凤栖苑和鹭鸣苑因着主子的原因,都如乌眼儿鸡似的,别的且不说,便是钱奶奶这一关,春喜就过不了。
春福一听,却愣了,“春喜的姐姐——在鹭鸣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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