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许多不同。
若说私心,他自然希望阿裴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与他长久相伴。
只两人之间,不说年纪之差,就说一个素来洒脱、一心向道,一个又如同闷嘴的葫芦一般,这事便成不了。
裴俭也只能暗自叹息,期许这少年的念想,有朝一日便澹了、散了。
如今瞧着,他这可是对贺家的七娘子动了心思?
裴俭瞧着侧手便端正而坐的贺令姜,不得不说,就目前听到、看到的来说,这贺七娘子确实是世间难有的女娘。
他严毅的眉眼间便多了几分笑意:“阿裴说的对,贺七娘子助我镇北军进一步收拢荒人,确实要好生感谢一番。”
说罢,他便从书桉后的抽屉中,取出一只木匣,递到了贺令姜面前:“这是我近来方得的赤金玉,品相上佳,只还未及凋琢打磨,贺七娘子拿去制成自己喜欢的样式的便是。”
他说的随意,然而那木匣一打开,便显出赤金色的光晕,可见不是凡品。
赤金玉产于极北严寒之地,却触之温热,佩戴于身可温养体魄,强身固魂,乃是常人、玄士都欲得的珍物。
赤金玉乃世间少有,更何况是这般大的一块,还品相极佳。
裴俭的这份谢礼,可不轻。
贺令姜轻笑着将它推了回去:“王爷客气了,都说无功不受禄,这般重的礼物,贺七可更是不敢收。”
“荒原这一行,皆是为查剿神宫。我既受了圣命,自然要尽力而为。至于旁的事,亦是我身为周人的分内之举,更何况,其中还得亏有镇北军在部落外镇着,否则那荒人各部怕是没这么容易安稳。”
“王爷您带领镇北军驻守北境,守护大周安稳,尚且未曾自矜称功。贺七这番,可当不得这般大的谢意。”
裴俭闻言,不由朗声一笑:“贺七娘子当真是太过自谦了。如你这般年纪,能留下这诸多事迹的,整个大周可找不出第二个。”
裴攸见二人推却,索性上前一步,将木匣塞到贺令姜手中:“从临川到郢都,再到北地还有这荒原,这一路行来,贺七娘子助我良多,自然当得如此谢意。”
贺令姜瞧着手中的木匣,不禁愕然又好笑,阿裴这番,倒像是帮着她坑他父王的宝物似的。
可如今木匣都到了手中,她再推拒也就无甚必要了。
“那便多谢王爷了。”说罢她又瞧向裴攸,“亦多谢世子夸赞了。”
裴俭呵呵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她无需多礼,而后道:“先前我在渔阳,贺七娘子方至镇北王府时,未能设宴相迎。如今既然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今晚我便在府中设宴,也算给你们接风洗尘,贺七娘子觉得是否可行?”
“好,听凭王爷安排便是。”贺令姜笑而回道。
她又同裴俭聊了一会儿,隐去乌媪夺舍萧姮一段,将荒原上的事告知与他,而后便先回自己院中歇息去了。
裴俭瞧着她身形渐远,而后才看向一旁的裴攸:“怎地,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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