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是一个独立个体,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能任由你说打就打!”沈默森森冷的眸光看着她,几乎要将她钉在地上一样。
陆晓瑾心里畏怕,身体微微发抖,脑里在急促转动,寻找着可以依赖的人。
左碧君一脸冰霜地听着,转而柔声对沈童说:“童童,来奶奶这里,奶奶疼。”
沈童听见左碧君温柔的声音,心里觉得温暖,就依言来到她身边。
左碧君一把抱在怀里,抚摸着,说:“可怜的童童,奶奶一直不知道你遭受了这种罪,你放心,只要有奶奶在,奶奶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
最后一句话是对陆晓瑾说的,目光之凌厉,让陆晓瑾打了个寒颤。
“童童,来妈妈这里。”陆晓瑾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宛如一把把飞刀,不断地往她身上刺,她受不了这样的无声压力,低声喝着沈童。
沈童看见母亲几近绝望疯狂的眼神,心里害怕,身体往左碧君怀里缩了缩,轻声说:“妈妈,我不去,我怕你打我。”
他的话语一出,周围的亲戚一片哗然。
大家纷纷对着陆晓瑾,一言一语地指责起来:“你看你童童多害怕,肯定是你经常打他,他才有这样反应。”
“沈家对你并不差,好吃好住,你还有什么不满,非得那小孩出气?”
“他好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你为什么对他下那么毒的手?”
……
左碧君冷冷地说:“陆晓瑾,我虽然对你有意见,但从来不在吃喝用度上亏待你,可你竟然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你不配做母亲,我会向法院起诉,剥夺你的抚养权!”
“不可以!”陆晓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撕离身体一样,疯狂让她大叫一声,指着左碧君和一众亲戚说:“你们沈家就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孤儿寡母是不是?”
沈默森看着几乎失控的陆晓瑾,眸光一沉,正想说话时,突然,一把带着讥讽的男子声音说:“谁在欺负孤儿寡母?”
这男子声音清亮有力,带着金属质感,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大家都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进来。他穿着黑色西装,理着平头短发,锐利刚毅的五官、紧紧抿着的薄唇,以及古铜色的皮肤,都让这个人散发着一种可怕冷寂的阴鸷。
陆晓瑾眼尖,一眼看见是韩峻,惊惶无助之下,好像看见救星一样,不假思索地飞步赶过去,叫道:“韩峻,你终于来了,他们欺负我……”
话说到一半她说不下去了,人也钉在地上,呆若木鸡,因为韩峻怀里,捧着一幅黑白的女人遗像!
尽管遗像中的女人,五官清秀柔和,一幅温婉静好、与世无争的神态,但在黑白框架的映衬下,有一股森森阴冷的气息,无声无声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的背部都突然出了一层冷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好好一个欢庆的生日宴会,硬是给一张女人的黑白遗照,变成了一场葬礼似!
气氛骤冷,安静如同得死寂,却很快炸开,议论一片。
“这人是谁?老太太的生日宴会,怎么能捧着遗照出现?太晦气了!”
“是啊,是啊,这个人是不是走过了地方?”
“我看不是,像是成心要来捣乱的!”
“这照片中的女人是谁?很年轻啊。”
“不认识,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谁知道!人家的生日宴会,拿着遗照出现,这不是恶心人吗?”
……
韩峻根本无视众人惊诧、厌恶的目光,也不在乎他们的非议,薄唇勾起一丝浅浅的冷弧,细长的眼睛闪动着寒凉的光芒,一下子就穿破人群,直直投射在左碧君脸上:“沈老太太,你的都瘫痪了,坐轮椅了,半边身子入土了,怎么还是那么嚣张张狂?小心再次爆血管啊。”
韩峻说得阴阳怪气,句句刺心,话音刚落,沈默森已经上前两步,拦在韩峻面前。
他冷冷地看着韩峻,声音带着愤怒:“韩峻,你来干什么?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并没有邀请你,你带着这个相片不经邀请就进入,到底想干什么?我随时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两人的身形差不多,这一对峙,火光四溅,暗涌横流,四周的议论声低了下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韩峻冷眼看着沈默森,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扯唇冷笑一声:“沈默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权利进入?”
他的目光落在沈之山身上,冷凉的声音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沈老先生,别来无恙!”
沈之山并不认识韩峻,觉得这个高大的年轻人非常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只是,这个年轻人所散发的强烈恨意,让他微微一怔,说:“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
韩峻仰脸哈哈地笑了两声,笑得有几分凄凉,他用手指着怀中的黑白女人像,厉声说:“你不认识我,她你认识吧!”
沈之山这时才留意到他怀中的黑白女人像,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相片,小巧的嘴唇微微抿着,浅浅的弧度十分甜美温婉,可以想象当时她拍照片时心情是十分欢悦的,连眼睛都闪动着朦胧的星光。
沈之山认真地看着这个女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心里越发毛,有一个巨大的可怕的猜想掠过脑海,他动了动唇,看着韩峻,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左碧君却已经认出了相片中的女人是谁,心里一阵刺痛激动,失声叫道:“是莫秀云!是莫秀云!”
“是秀云,是秀云?”左碧君的话提醒了沈之山,他往后退一步,几乎站不稳,幸好身后的沈茜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急切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沈之山对沈茜的话恍若未闻,却仍然在喃喃自语:“秀云,是秀云。”他回过神来,关切、期待、疑惑,又惶恐愧疚地看着韩峻:“难道你是秀云的儿子?”
韩峻勾起薄唇,一丝凄苦掠过唇边,他咬牙恨恨地说:“对了,我就是她的儿子。没想到,她心里念了你二十五年,你却早早把她忘记了。你还真对得住她!”
“阿峻,你是阿峻!”沈之山颤抖的声音穿过人群,带着慌张,迈开步伐向韩峻走去。
左碧君心里一痛,眼见丈夫就要奔向韩峻了,颤声喝道:“沈之山,你敢过去?”
沈之山闻言脚步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左碧君,那眼神有愧疚,有激动,有无奈,也有坚定。他说:“碧君,我对不住你,但是我必须过去。”
说完就走近韩峻,抬头看着他,眼眸中激动难掩:“你是阿峻,你是秀云的儿子?”
韩峻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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