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不怎么通军事,但是听陈循和石亨的话,有些迷惑,什么时候,大明备战如此积极了?
当然,这也和于谦日以继夜的工作有关系。
“若是如此,不送也罢。”
王直握拳沉声。
“送,得送,给也先送两副棺材吧。”
朱祁钰拿起茶碗,端在手里继续道:“来,喝茶,别凉了。”
“这,殿下,我华夏以礼仪之邦着称,会不会不太好?”
这次,没等朱祁钰喝茶,王直就皱眉问道。
“你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有人打你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是不是很有礼貌?”
闻言,王直沉默没有说话。
“然后呢,信奉这些话的人,可是杀人无算啊。”
朱祁钰光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而这句话之前,其实带有一句话,那便是不要与恶人作对。
可是,偏偏用这句话的,全员恶人。
“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备长刀,我三十万大军尸骨未寒,军民男妇数十万被杀被掳,现在,王尚书,你要像那高僧,去塞北和他们念经吗?”
一想到那被锦衣卫押送去塞北的所谓高僧,王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王直总觉得这么做,过激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大明击败暴元,大臣在暴元所享受的待遇一落千丈。
当中要属刘基为首的北元遗儒,他们可是对于北元怀有不一样的感情,而这些感情,自然而然会影响到那些同门师兄弟。
“臣,能力浅薄,岂敢跟高僧相比。”
王直起身拜下。
“殿下,臣以为,这棺材不能送。”
于谦取而代之起身说道。
朱祁钰抬眉,问道:“为何?”
“如今瓦剌气盛,以为我大明是强弩之末,必然轻视,若是让其知道我等抵抗之决心,徐徐图之必成大祸。”
于谦一言倒是提醒了朱祁钰。
京城保卫战能胜,一方面是准备充分,另一方面,则是瓦剌太过骄傲。
“那送礼不是更好,示敌以弱,于尚书为何反对?”朱祁钰问道。
于谦摇了摇头,回答:“回殿下,这不一样,我大明可赏赐贡使,但绝不能因压迫而破财。”
“臣请殿下,修书一封,斥责也先。”
一个做事的人,不止会提出问题,也会解决问题。
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罢了,那棺材就不送了,于尚书听闻你骂人很厉害,就由你代笔。”
自己什么水准?
那肯定比不上于谦这个喷子!
“臣领命!”
于谦躬身一礼,随后坐了回去。
没等王直屁股坐热,朱祁钰又发话道:“王尚书,孤要京城大小官员名册,你准备一份,交给兴安。”
朱祁钰的要求并不过分,身为准皇帝,他要了解一下官员信息,怎么了?
“臣,领命。”
没有好的拒绝理由,王直只能开口遵命。
至于准皇帝要做什么,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喝完这杯茶,今天就这样吧。”
朱祁钰再次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虽然王府重归了平静,但是在坊间,新帝即位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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