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发觉原来司臾醒了,南宫述才悟,道:“……你说这事啊。”头顶的迷雾慢慢散去。
却当瞧见宗寥手里不停轻抚着的一只漂亮的男人手,且那男人还对她闪着他未曾见识过的奇怪的目光时……
南宫述长长的剑眉立时蹙起,消散的雾水复又凝聚,并再添上几分酸涩。
由于宗寥身份的特殊性,他可以释怀她做男儿时的一些随性、无拘的行为,可一想到昨日她裸着女儿身抱住司臾的画面,心里就难受得很。
他一边担心司臾是否看到了宗寥的身子,一边醋他怎么就得占了自己心上人如此便宜?!
他们再是血亲,那……那……那也是成熟的男女了!
太闹心!
关于此事,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宗寥的底还有几人知?
司臾与自己是换心相交的知己,又才认回这个外甥,从前铁定是不知的,现在就不好说了,也无法问。
皇上一心除宗家,如若知道了此真相,知道宗家无后,何至于要费心设计?所以他也排除。
从最亲的人来说,她的命运是否是云安侯在操控?
她的姐姊们是否知道“幼弟”其实是“幼妹”?
还有皇后、还有她的贴身侍仆……
她能平平安安活了十八年,舒舒服服当了十八年的云安世子,身边究竟有多少提线人?
她对自己身上的秘密如此敏感,眼下与司臾又以一种诡异的眼神在交流,南宫述无法推测接下来此舅甥二人会怎样。
南宫述看着宗寥,见她神色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紧绷,阳光气息充足的颊面下隐隐有几丝绯红浮游,有些许的扭曲。
她这算几种意思?
南宫述必要好好端量揣摩,以推算眼下的她是否在伪装良善,是否对司臾潜藏了一颗防微杜渐的杀心……
宗寥不知南宫述在想什么,只在瞥见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的瞬间,迅急皱眉:“你瞅我做甚?”
南宫述浅咳两声:“我没有。”
“你有——”宗寥声音拉长,“小舅舅,你交友不慎,你看看他……你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询问询问关心关心你,神兮兮的,不知是在想什么诡计来算我。”
南宫述无语,起身负着手耸峙一旁瞧她“唱”。
她无事挑事,司臾却渐有思索,,心想她或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启两人再见后的第一句话,这才以攻击南宫述的方式作掩,好缓解当前大眼瞪小眼的尴尬气氛。
司臾朝宗寥眨动两下密卷长睫,脑里恍然闪过她不知何时对自己说的“祈愿自己平安无事,好用他的美貌来迷倒天下人”的疯话,心再梗痛。
脸色逐渐黑沉下去的同时,司臾忍不住闷咳。
疲惫地喘了好一会,他嫌热闹不够大地道:“口是心非。你才说了十三只能是你的人,不希望天底下的任何人觊觎他,仰望他,以及幻想他,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飞鸟游鱼也都不能看见他的美姿。”
宗寥听着听着连自己都懵了,这是她说过的话吗?
又听司臾道:“既付了真心,就别对心上之人舌刀相向,以免伤了意中人。”
说此话时司臾时不时转着眼珠去瞟看南宫述,在他的预想里,他觉得南宫述现在还不知道宗寥是女子一事。
从以往相处来看,司臾猜想南宫述对宗寥是有特别好感的,甚至是喜欢,但或因性别相同的原因,他现在可能还处在纠结阶段。
凭着对南宫述的了解,司臾知道昨天一把将他丢开的人就是南宫述。
当时他已经命悬一线了,他竟然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司臾气不过。
在无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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