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其实一直都知道纭舒妃和达纳王的事。
此前他不表现,放纵她和达纳王暗通款曲,主要目的不过是想利用他们的手来对付宗家。
依我猜想,宗寥被暗杀的那一次应该就是达纳王的手笔。
我们的皇上可是个狡诈的,他可以放任眼皮子底下的人蝇营狗苟,手里却最懂抓紧拴狗的绳。
这次旭王‘派人暗杀皇上’,纭舒妃难逃嫌疑。以往她可以顺利将消息递出,这回……不一定。用你王妹剪除宗家势力的计划已成,他怕是要对她母子下手了!”
瀚才不关心纭舒妃母子死活。
他不知北燕公主正闹着拒婚不嫁,闻言想到的是他要尽快回到北燕,他要阻止素未谋面的王妹嫁给宗寥。
瀚急切道:“那不行。我在晋南的消息一定要放给达纳王。这样他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斩除我的事情上。
如此一来,我才有充足的时间联合各部势力,提高反制达纳王和其他乱党的几率。”
南宫述道:“你之所虑,我来替你解决。无论纭舒妃将消息传出去与否,我一定会在你到达北燕之前让达纳王知道你在我身边。”
他言之凿凿,有十二分的肯定。
瀚很放心。
轻抬起眼帘,近在尺内的一张雪白无瑕的俊颜倏尔入目。
如此近距离下而又带着丝欣赏目的的情况下,瀚才第一次正式把南宫述的嘴脸看进眼里,用心记住。
这入心的一眼,他便想象得出宗寥的快乐从何而来。
——她说自己就是喜欢这天底下所有的美物。
且看此人,姿态优雅又笔挺,宛似风中翠竹;剑眉浓黑如画;卷翘的乌睫像羽扇一般;而永远惹眼的是他似乎怎么也晒不黑的皮肤。
也不知道是怎样生的,明明白得晶莹细嫩,竟然一粒斑点都瞧不见,实在怪!
他这样子,随意往哪处一站,都像是一幅浓墨勾绘,淡彩巧晕的画作。
瀚甚想上手去摸一摸,验验他是不是敷了粉?
瀚自认立于人中,姿色也是出挑的,完全能入选宗寥说的美物一列,直至此一刻他才用眼睛理解了美人如玉一词。
而此人……更甚于玉!
轻微嚅着唇角,瀚预测与南宫述争夺宗寥一事必然艰难险阻!
忧郁片刻后,他才想起自己看南宫述的初衷是想向他致一句谢。
琢磨着,却只淡然道:“你最少要给我撑住两个月的时间。”
柔和了两分的语调故意掺夹一分孤傲的命令。
南宫述高峙的视线虽瞟见了少年人良久的注视,却不知他心思为何,便不理会。
只淡淡搭话:“这个不难。你预备何时动身?”
“今晚。”瀚利落答道。
闻屋外雨声仍急,南宫述诚意挽客:“你我既达成同盟,议定计划,自此刻起,咱们便算盟友,此去北燕山高路遥,不急这一时,你且先在府上暂歇一晚,明日我想办法送你出城。”
瀚:“你的善良不要给我,我们可以一直是盟友,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情敌。”
“……”南宫述蹙着绿光闪闪的长眉,心堵得很。
心说你小子毛长齐了吗?就屡屡在本王面前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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