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疾从床尾滑梭至床底,屏息侧卧着。
但闻门扇“吱呀”叫唤了一声,一串急中带稳的脚步声淅淅索索到了耳旁。
透过床边脚凳,可见一抹靛蓝色裙摆涓涓徐至,止步床前。
看着那浊光下仍泛微微光泽的衣料,不看也知来人是独承恩宠的纭舒妃。
裙边一层黑袍褪落后,她一下坐到床沿,喘了一口粗重绵缓的大气。
凭着不确切的判断,宗寥隐约觉得那喘息多少带着一丝无奈和怨恨。
四周阒静了约摸一刻时,切盼多时的启门声及时到来。
掩门声戛然的当时,仅有的一丝光线也随之被关在了屋外。
“娘娘久等。”说话之人音色低沉苍老,语意里含杂一分迫不及待的淫意,两分得逞的欢快。
果真是老淫贼!
闻脚步声渐近,宗寥轻手轻脚往踏凳旁挪了挪身,以便窥看。
视线越过脚凳上一双紧紧并拢后蜷还微微发颤的脚,模糊可见那后来人阔步款款,一粒火星烫穿夜色的瞬间,映出他微微勾翘着的厚唇,一张肥腻大脸继而显现。
张趋徐步到灯台前,熟门熟路掌起一盏灯,昏黄烛光弥散至每一个角落之后,他转身,笑盈盈地朝纭舒妃俯首见礼。
预见他屈膝将跪,宗寥急急往床底暗处再躲,以防不小心被察觉。
张趋深叩一礼:“老臣见过纭娘娘。”
言语轻浮,似有闺房调趣的腻味。
宗寥看不见二人此刻神情,只见得话音刚落,纭舒妃裙下脚尖微微缩瑟了一下,淡声道:“张相公免礼。”忧惶中强持镇静。
“娘娘身份贵重,这礼可免不得。”说着话,一双肥手慢慢爬近。
伴随着两声“嘿嘿”淫笑,布满星点褐斑的肥手缓缓摸到纭舒妃裙下,一把捉住她脚腕。
纭舒妃身子一僵瑟,抬脚踩在猥琐老男人肩头,正经道:“隔日才来过一回,你着什么急?”
张趋乐呵呵,顺势逮住肩上的脚,将其鞋袜一脱,丢开,撩起裙裾,抚着美人嫩滑如脂的小腿肌肤,戏谑浪言:“娘娘玉体堪比二八少女,老臣真个爱不释手!莫说隔日,就算天天疼爱也不够啊!”
光是听着,宗寥都能想象得到老淫贼嘴角流涎的恶心模样。
纭舒妃垂眸睨着他,酸涩扯笑:“若非圣上身残,难为人事,眼下又只留皇后夜里服侍,就你将本妃摧蹂成如今残破模样,不被察觉真有鬼!”
“娘娘如天仙圣女,该当施以妙法伺候,享足人性欲求,方能不枉人世一遭。你一生若只侍一人,实是暴殄天物!”
张趋说着,抬眸望着美人,褶皱网住的一双鼠眼闪着淫贱的宠溺。
瞧着那须发斑白的恶心嘴脸,纭舒妃嘴角抽搐,不想说话,只尽力保持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
“此前圣上常召娘娘侍寝,臣下也不敢好生侍弄于你,但看娘娘近来表现,似乎已体会到老臣技艺的玄妙。”
闻此言,纭舒妃身体一紧,满脸漫开绯红。
张趋眼角堆褶,笑得诡谲。
吻了一口白皙脚背,他问:“娘娘今日想老臣如何伺候你?老臣这里还有许多从东瀛学得的房中秘术,娘娘可愿试试新?”
纭舒妃沉默须臾,冷哼咽笑:“但凭相公乐意。”
“那……臣下就不客气了。”急吼吼取来器具,张趋利索宽落朝服,将美妃双脚一抬,撩翻到床榻上。
木床咯吱咯吱响了一阵,大小衣袍一件件滑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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