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臣们开始,又到后宫的宫人,以及各宫娘娘,最后几大皇子又手足相残,尸横满城,此间种种,不是灾星祸世的征兆是甚么?
万幸哟,那时的灾星还未成气候,他只害得了皇城里的人,还害不了身在远方的。
那年,若非游历在外的穆阳王率兵赶来稳住局势,误打误撞将孕子的沈家女送到护国寺待产,得无上佛法压制住灾星异动,咱晋南的老百姓只怕早已被祸害绝了,如何还能看见今时光景!”
“谁说不是呢!要说咱们这个皇上就是太善良了,丧门星未出世时大家都不知道他是祸害。
可他一降世,就有半仙算出他的来历,预言传得沸沸扬扬,一些朝官甚至上折请求斩除祸患,偏皇上就是不忍心,说什么也要留那暮生子一条命。
你们说,留他一条命就留了吧,只要他好好待在护国寺净化邪灵,不再祸害人也行。可后来呢,他居然得出寺,还立了府……”
说话的人顿了顿,鬼贼的目光扫了四下一圈。
此刻道上行人络绎不绝,铁甲黑骑又才从身旁走过,轻易他可不敢教人听见接下来要讲的话。
贼头贼脑地,他拉着同行友人的胳膊站定原地,待身边没什么人后,他拥着一道闲聊的好友悄声密话,道:
“你们听说了吗?此回十三王离京南居,明面上说是他引诱云安世子上榻,破坏南、北两国建交……”
“难道不是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那究竟是不是啊?”
“你还看不出来吗?妖孽使手段勾引云安世子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呀,是因为他远离护国寺多年,邪力渐盛,已经祸连到皇宗安危了。
几日前我听到传言,说是奕王府之前养的那些个美男子其实不是拿来侍寝的……”
“奕王好男色,天下人皆知,他养那么多俊郎,不是用来泄欲,能是用来做甚?”
“做甚?当然是用来吸食精元!这事还是从奕王府出来的俊生亲自透露出来的,假不了。且我还听说了,皇上在行宫遇刺、太子病重都是他在作怪,是他给皇家带来了厄运!
你们仔细想想,如今皇上也不好,储君更是危在旦夕,倘若是到了那话,咱们晋南……哎呦……”
“呃……”
“他妈的谁呀?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老子?”
话题正热,几人陆续却骂起了娘。
几人欲将回头,一个清朗的声音旋即自上空落下,“是你老子的老子!”语气倨傲,带着愤怒。
还真是不要命了!
被当儿子的行客们猛一起身,转头看向那不知死活的老子的野老子。
还未定睛,一颗枣红色的,毛发油亮的骏马脑袋忽一下就怼到了面门上,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气息瞬间喷湿就近一个人的脸。
几人见状,赶紧连退三步,不想其中一人脚下一崴,随即连累大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仰起头时,他们瞧见了骑跨骏马的人。
但见那人腰细肩峭,面容俊丽,身着一件银线绣襟的红色交领袍,外披一袭雪白烟纱对襟大衫,宽大的袖袍随着骏马急促的呼吸舞动,继而缓缓垂落。
视线游走,可见她手里还握着一条五尺长鞭,鞭子末梢在地上拖行,鞭身微微颤着。
几人摸了摸火辣辣作痛的后背,推断方才的剧痛正是拜那条鞭子所赐。
几人看看拖着鞭子的人,回头又看看同行友人,均不敢再开腔。
默然片刻,几人拍屁股就想溜。
“野老子”突然发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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