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述靠着窗,与沈辞隔着一丈距离。
看着故扮癫狂的表弟,南宫述眼中有千言万语,可他一句也不能解释。
只是低喃:“但愿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落了帘,南宫述在榻上打坐,阖目沉息。
一句“但愿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在沈辞脑里绕了又绕,他却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意味。
那层海棠纹绉纱帘子轻飘飘荡着,挡住了一副俊美无俦的容颜的同时,好似也挡住了一个世界。
沈辞回头,宗寥仍是冷幽幽地瞪着他,眼里仿佛有一千把刀子在转动,大有要将他剐了的可能。
一眨眼,她忽而撤了乜视,转身与白挚说话。
沈辞浓眉一攒,迷惑不解。
意识驱使,他抚了抚汗淋淋的长发,捋顺,别至耳后。
露出如雕如琢的颇具男子气概的俊朗面容。
俊朗得无人驻观刹那的面容。
宗寥闲闲抄着手,问白挚:“你喜欢看话本?”
白挚淡淡看她,不卑不亢:“一点消遣。世子见笑。”
“你喜欢看哪种类型的?情爱?鬼神?异世?”宗寥又问。
白挚道:“书海千千界,各有亮点,我都不挑。不过世子说的异世……是哪种类型的?我似乎没听说过。”
宗寥眸色一转,道:“嗯……这个类型嘛,我想想啊,应该算是一个可能真实存在,而我们又无法亲身去体验的世界,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我们会与那个世界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后,在某一个午夜梦回,有幸与那个世界纠缠在一起的人的记忆里会突然多出一份经历,那经历奇异而真实,令人无法忘却,有些人为了将那些独特的经历留存,便以笔墨将之记录下来,写成话本,分享给世人。”
聊起话本,白挚顿时来了兴趣,问:“寻常写得玄乎一些的话本我一般当它是着作者的白日梦,是睁着眼睛瞎编的。
若这样算来,世子说的这种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而已,并不特别。写成话本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吧?”
宗寥阴哂:“如果有这样一个话本,里面记载的光怪陆离是一般人做梦也梦不出来的,瞎编也编不出来的,你想不想看?”
白挚漫不经心:“每个人的梦都光怪陆离,并不稀奇。”
宗寥扶额,再引他兴趣:“那如果我说这个话本里写:天上飞的不止飞鸟,还有飞机,可载百人,一个时辰行四千里。
地上跑的不止马匹、马车,还有汽车,可载几人乃至几十人,一个时辰行二百里,还不用喂草料,不用歇息。
还有水里潜的不止鱼,还有潜艇,不是咱们看到的船哈,是可以载人到水下一百五十丈的铁皮大箱子。你觉得有没有意思?”
白挚听着,眼睛渐渐直了,觉得这样的梦夸张是夸张了点,但还挺有意思的,至少他做不出来。
“还有呢?”白挚问。
满目惊奇,像极了等待大人讲故事的天真的孩子。
“还有……”宗寥望着天,对自己说的话感到怅惘。
一时间,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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