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母亲入院做手术。
失眠的我七点多醒来看见父亲发来的微信消息,他喊我九点多拿着尿盆来医院。
惆怅。
嫂子问我来不来,我说爸爸喊我去。
等我们到病房的时候,母亲那个床位并没有人,只有靠近里间的躺着一个女人。
我猜想他们应该做手术去了,发消息询问父亲果真是。
父亲说往这边走上楼梯间七楼,说着他怕我们不知道走还下楼站在了我们这层的尽头。
嫂子说上次她来过,知道在哪里。
哒哒哒——
手术室的走廊有种独特的消毒水味道,我站在风口呼吸新鲜空气。
父亲站在电梯口,显得有点焦灼。
而对面的等待椅上坐着个老妇人,余外的五个位置都没人坐。
嫂子拿出唇膏涂着,我看着她假装不禁意问她好用波,哪儿买的?
之所以询问是我想送一支给小辣条,上次他说他嘴巴挺干的。
还有父亲,他嘴角和我上次一样也结了壳子。
唉——
没用过的唇膏怕效果不好,这会有嫂子试用买来肯定心里有点底。
小浣熊的,原本是多多买菜次日达的,但是显示商品已经下架,所以最后我在拼多多买了。
唔——
之前他说想要草莓味的,所以我一共买了四支,两支草莓,两支柠檬。
我一支,他一支,父亲一支,嫂子一支。
原本嫂子喊我买两支就行,她那支刚好也快用完了。我不好意思说是买来送给那个男孩子,就说多买点给老爸也一支。
我坐着,感受着鼻尖弥漫的异味。
叮——
电梯门开了,上来的是个男的。
他站在电梯那边的窗户旁,我看了两眼就没在关注了。
哗——
手术室门开了,父亲神情紧张往上凑近去,但护士喊的不是母亲的名字,于是他又后退一步。
[家属过来扶一下!]
护士扶着一个女子喊着,我就见那个男的赶紧跑上前。
女子一直在喊痛,男的说要不在这躺会再走,女的说不,男的就抱着女的按电梯。
唉——
女的疼的嗷嗷直叫。
我想那个男的应该是他老公,也不知道这动的什么手术。
叮——
电梯开了,但男的抱着女的没有那么快进去,电梯自动关闭,男的见状赶紧伸腿过去挡住。
我看着这一幕,当时很想跑上去给他将电梯按开,但事实是我就叹息得观望着。
或许结婚的意义就是两人相互扶持,相互依偎,在不便的时候。
我转头看向父亲,他拿着手机在说话,通过谈话我知道他是在联系工作。
早在我回来前,母亲就告诉我父亲的工地撒掉了,失业在家。
唉——
手术室门再次开了。
[谁是崔xx的家属?]女医生问。
我和嫂子都站起身,迟疑地观望着,但最快的是父亲,他冲过去。
[给你看下吼,这个都是取出来的钢钉。]女医生举着一个透明袋子,我站在三米开外看得不是很清。
[好。]
[没问题的话家属就签字吧!]
[签我的名字吗?]父亲问。
[对!]
我看着父亲将小本本按在墙上签字,这大概就是小说里家人签字才能动手术的环节了。
签完后,手术室门又关上了,他们该去缝合了。
父亲这边联系上了一个之前的老板,有活干,但是要打被子去隔壁县。
父亲对我说,他现在不去的话后续就不要人了。我说那就去吧,反正我和嫂子都在家里,问题不大。
父亲尽管有些犹豫,但挣钱还是放在首位,毕竟一大家子生活都要钱。
十点,母亲被推出手术室。
医生喊帮忙推,父亲一边拿着手机在发消息,一边帮忙推着床头。
我看着,不由在想,医生会不会觉得我父亲不够负责?
抱起砖头,无法抱你;放下砖头,无法养你。
那一刻,我对这句话有种感同身受。
母亲睁着眼睛看我,略显憔悴,我问父亲是半身麻醉吗?
他说是。
推着母亲,我们一行人来到了病房。
从推车到病床上,父亲和嫂子还有医生都帮忙抬。
顿时我又感慨,没点人还真不行。
如果我以后只生一个孩子,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他能否独自应对?
动摇了。
病房里,之前的那个女人还在,后面我们聊了几句,了解了她的状况后,我心里五味杂陈的。
我暂且称呼她为吕小姐。
吕小姐说女人还是要赚到钱,她之前因为生孩子辞掉了幼儿园的工作,而后十年没有上班。
母亲问她,老公呢?
她咬着牙说没有老公,后面才解释说老公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活已经好几年了,也不给钱回家。
她婆婆最开始也是帮着她的,可儿子终归是儿子,最终还是向着他的。
最开始他们也甜蜜过几年,公公婆婆对她也蛮好的。
只是婆婆生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被外面狐朋狗友逗得把钱都骗走了。
说好的投资创业,甚至都拿吕小姐的身份信息去贷款。
唉——
她说的时候远比我描述的要愤恨,我甚至都想以她为原型塑造一本小说。
她婆婆重男轻女,所以她前两个生的是女儿,直到最后一个生了儿子,但据说都被宠坏了。
她说当初男方家比她家要富裕些,所以家务那些她都讨好着做,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她的包揽,以至于后面上班了那些家务也是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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