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嘱托和小晴寄托的香囊也都历历在目,尤似昨日之事。晓山与义父陈融一起前往前线,可是现在却是荆国遭难,他心中不禁担忧,陈融本是抗辛元帅,可是现在辛国占了荆国,恐怕陈融已经是凶多吉少,那么家是不是也……?孟晓山不敢再想下去,脚上不禁使了力道,快马直奔而去。
寻着似曾相识的街道,他终于找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园。可是入眼的却是高过人头的荒草宅,木质的大门早已经不知道搁置了哪里,遗留的只有那掉了漆的土肧墙。晓山木然,他心中的担忧更加沉重,不好的念头不断充斥脑间。他孱巍巍地走进里面,盘踞的青蛇“跐溜”一下跑没影了。出没蛇虫鼠蚁无不说明这里已经早已破烂不堪,尘封已久。
残留的炭灰木屑依稀还能拼凑出原来椅子的影子。其他的都是一些碎落的黑炭,有的甚至被埋在深土中。
孟晓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宁愿走错了地方,也不希望这是他的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
“当啷”一声。
他快速剥开草丛,深入里面,迎面的是枯干的河底。他知道,这是以府里隔开前院后院的那条河。他判辩声音来源,寻到那烧断过的桥下,他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捡柴者,年老佝偻的身体扛着沉重的木柴。
晓山走近,仿佛无所事事地谈话道:“大爷,这里以前是个大户吧?”
那捡柴者看到有来谈话的,索性放下了柴货,蹲了下来,掏出旱烟袋,一边道:“大户?呵呵,何止啊!这里以前是侯爷府,响当当的将门之家。”
晓山假装不信道:“哦,是么?这……不像啊。”也寻了一处秃地,坐下,表示出长谈之意。
那大爷抽口烟,道:“小伙子,看你的样子不是辛国人,但也不是荆国人吧?”
“呵呵,实不相瞒,我是辛国东部的戗国人,走商货,初到此地。”
“难怪如此!”大爷磕了磕烟杆,拉回话题道:“这里以前是荆国陈融大将军的住所。”
晓山故作惊讶道:“陈融?他是不是抗卯名将的陈融?”
大爷略有自豪地道:“是啊!正是他当年抵挡卯国的侵犯。”
“我听说,辛国荆国之战,荆国不是派他挂帅么?”
大爷突然唉声一叹,道:“唉,若是他一直挂帅下去,荆国也不会灭亡了。”
“怎么?难道是有什么变故?”晓山追问道。
“陈融将军挂帅抵挡辛军,尽心尽力,甚至牺牲义子,杀的辛军节节败退。可是,怎奈荆国皇帝听信妖后韩皇后谗言,一连给陈将军下了八道卸职回京的金牌。”
“哦?这是怎么回事?”
晓山不知道自己失踪后,竟然发生这么多事,义父罢职回京,韩皇后在百姓嘴里是妖后,而且义父罢职又与韩皇后有关系,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大爷喷出一口烟道:“咳!听说,这韩皇后本来就不是好人,说是专门来祸害荆国的。自陈将军回来后,竟以莫须有的罪名砍了头,而这陈府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失了火,全府无一人幸免。”
“失火?难道真没有其他人幸免?”
“没有!”
晓山听得这话,恨得咬牙切齿,他一直认为荆国的皇帝也算是明达的皇帝,怎奈竟然也是昏君。还有那韩紫仙,看着像是知书达理的女子,那晓得竟是心机之人,蛇蝎女子。
晓山不禁大骂“昏君!”
那大爷看到眼前这青年如此激动,也没多在意,因为荆国很多人同样义愤填膺,他抽上一口烟道:“唉,自从那韩皇后入宫后,荆国皇帝不再那么明达了,不禁任用奸臣,甚至诛杀忠臣,唉,最终被辛国打到了跟前还不知悔悟,最终也没落下个好下场,死于乱马脚蹄之下。”
“那妖后呢?”
大爷突然骂道:“靠,那妖后早就逃了,害了多少忠臣义士不说,还害了那么多荆国百姓,若是能抓着她,老汉我,拼了这把骨头也要宰了她。”
……
一阵闲聊,晓山辞别大爷,心情悲伤到了低谷。听那大爷的话,他陈家不是毁于辛国的手,而是那场火。但晓山心中明白,那绝对不是正常的失火。陈母、义妹、小晴,她们也都凶多吉少,葬生在了那场大火里面。为什么?为什么?
荒芜的大院,孤独的身影,迎着黄昏的光芒,洒下了男儿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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