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个硬骨头,牙齿都落光了,还是不肯说。”
幼燸让他刻意饿了几日,也未曾再多加刑罚,只是让军医在一旁候着,一拳一拳生生把牙齿给打落了,让军医再下点猛药吊着命。黄季从刚被抓时候污言秽语不断,到如今已经是只剩一口气的哀嚎,但依旧不肯再多说什么。
“是属下无能。”幼燸不得不跪下来请罪,幼字辈的家将当中,幼烨是最擅长刑讯的,幼燸也曾跟幼烨请教过几招,本以为也算是出师了,没想到跟在夫人身边后,刑讯的第一桩案子就出师不利,“若是幼烨在就好了。”
他实在是有几分懊恼,但黄季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也不敢再下重手,一时之间也有些进退维谷。
但乔玮听到他说将黄季的牙都打落了,不由得想起自己上一世在医院拔智齿的痛苦,忽然觉得自己的牙齿好像也酸痛了起来,不免对黄季也有了两分同情。
孙安说得果然也没错,幼燸下手的确还是有几分分寸的,既没让人死了,又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好家伙,这黄季的确是个硬茬子。
“不急在一时。”山越势力盘踞各地甚久,江东诸军多年剿杀却始终无法斩草除根,除了地利之便,自然也有其山民组织严密之故,“我找了一个本地人,已经在路上了,等他到了,自然就知道黄季的话可不可信了。”
没一会儿,欧家的门卫来报,“夫人,门外有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小人拜见夫人!”年轻人走进门内,跪在地上行礼,随后抬起头来,正是荣生的儿子荣力。
“你的脚程倒快!”乔玮是从上虞县出发后才想到荣力,于是便请了贺齐差人去接他,想着荣力是少数在潘临的麾下待过的人,对潘临部下的事情或许会更清楚一些,多个人也能多一份情报参考。
起初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潘临麾下的人交手,现在看来,当时的谨慎还是有些必要的。
欧邶肯定并不认识荣力,乔玮笑着介绍道,“这也是欧氏旁支的子弟,他是荣字房的后人,现今与他阿父一同效力于丹杨。从前他也曾被潘贼麾下掳掠,在山上待过几年。后来侥幸从潘贼的手里逃出来,所以我今日特意请他来,也是请他做个向导。
荣力,这是你们欧家的家主。”
荣力又重新跪下,给欧邶行礼,欧邶直呼不敢,连忙将人扶起,“这许多年,你们都受苦了,我何敢受你们的礼,快快请起。”
乔玮也道,“你今日来得正好,我想请你跟着幼燸去见一个人,辨一辨此人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假,此事很紧要。”
荣力知道乔玮既然让他来了,必然是和潘临之事有关,“小人领命!”
一时也不敢耽误,跟着幼燸去见黄季去了。
欧邶却小声感慨道,“其实夫人早有所谋,是某误会夫人了。”
从今日乔玮的话来看,荣力的身世她是早就知道且有所谋算,正如莫三公子所说,那份书契绝也不是临时起意,玩弄人心的东西。
且那一日他已经见识到了机巧连弩和桭怒的威力,心里便再没了什么可疑惑的。
“欧公子说什么?我可半句也没听见。”乔玮笑着说道,“咱们接着方才的话,还是说一说桭怒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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