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
李木僵直着背脊,专心赶车,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初一起落水逃命的情景,想起那女孩儿动不动就毫不避嫌地攀上自己的肩膀,心中竟再次升腾起久违的依恋,甚至,隐隐的期待?这让他既惶恐又羞耻。
而他身后,卫灵儿正透过车帘的缝隙,盯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气。
这个曾像空气一般时时护在自己身边的人,曾经,明明跟她无话不谈,明明与她同生共死,即便是无法进一步发展,最起码的,也应该是个能够随时玩笑打趣的朋友吧?如今怎会变得如此陌生又疏离?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尴尬至极。
就这么各怀心事间,李木将卫灵儿一直送到落竹苑的卧房外。
刚打开门,一股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卫灵儿熏得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倒。赶紧敞开了门透气,她一边用手在鼻前扇风,一边向屋内望去,立时吃了一惊。
那个任何时候都高冷强势的卫子渊,正半倚着床栏瘫坐在地,面色潮红地抱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却是摇摇晃晃,撒了一身一脸,明显喝醉了。
卫灵儿赶紧冲进去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子,发现这人真是已经醉得不行了,连跟她抢个酒坛子都抢不过!
没了酒,卫子渊更是如烂泥般瘫软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哼唧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竟然发起了酒疯。
卫灵儿气急败坏地回头问李木:“他这是喝了多少?怎会醉成这样?”
循着李木震惊的视线望过去,卫灵儿已看到了答案,那滚落满地的酒坛子……我勒个去!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李木尴尬地解释:“我离开去请少夫人时,大人他、他还没喝这么多,只喝了两坛而已,刚有些醉意。大人还要叫人拿酒来,属下拦不住,这才不得已去请少夫人回府……”
卫灵儿扶额,只好一边拽卫子渊,一边招呼李木:“你还愣着干嘛?快搭把手把他弄床上去啊!”
李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帮着她把卫子渊架到床上,还顺手把卫子渊的衣袍鞋袜都给脱了,直脱到只剩下一条贴身的丝绸底裤,才用薄被盖好。
起先卫灵儿也没在意,一边帮李木给卫子渊脱衣服,一边顺着卫子渊嘴里哼哼唧唧的呓语胡乱哄着,直到李木端来一盆清水,将布巾打湿了拧好递给她,才嘴角抽搐地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让她给卫子渊擦身咩?
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
而李木的理解明显与卫灵儿的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立马恍然大悟般躬身行礼,满脸歉意:“少夫人莫怪,属下这就回避!”
没等卫灵儿说话,这人已手脚麻利地将布巾挂回到盆架上,匆匆退出去关好了门,还不忘连踢带拎地把地上七七八八的酒坛子一并清理干净。
我圈圈你个叉叉!
卫灵儿盯着紧闭的房门,内心一阵凌乱,该回避的应该是我吧?你丫一男的,回避个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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