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一位身量瘦长的中年男子出来了,看见袁媛时失了下神,很快又恢复过来,笑着向她拱了拱手,“鄙人姓徐,不知姑娘唤在下来有何贵干?”
袁媛将镯子摘下来放在柜台上,樱唇吐出两个字,“取钱。”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在夏氏留给她的那只匣子夹层里,不止有一张嫁妆单子,还有一封写给她的信,里面提到血玉手镯不单只是一只镯子,还是一件信物。
可以直接拿着去钱庄取钱,另外也是她身份的一个凭证,可以让她留下的庄子店铺里的人为她所驱使。
但到底是否为真,她也不敢确定。
徐广信看见镯子后,眼里有一抹亮光一闪而过,拿起镯子细细看了下,发现内侧果然有一个篆体的“夏”字印记。
他点了点头,将镯子轻轻搁下,“姑娘想取多少?”
袁媛想了想道:“一千两吧。”
很快徐广信拿着几张银票并一只荷包出来,递给袁媛道:“五百两银票一张,百两银票四张,另还有一百两的碎银,姑娘收好。”
闻言,袁媛有些惊喜,没想到钱庄这样细心,还特意将一千两的银票给打散了兑给她,“多谢徐掌柜。”
“不客气,姑娘慢走。”
袁媛走出钱庄,总觉得这位徐掌柜对她的态度好像好得过了点,难道是看她长得好看?
她摸了摸脸,颇为自恋地想着。
两日后,摄政王现身昌邑的消息传来,东庭国惶惑不安的气氛为之一清,百姓们又安定了下来,觉得只要有摄政王在,北胡军队迟早会被打回去。
果然,没过几个月,昌邑那边就传来了捷报,摄政往亲自率军,重创北胡铁骑,俘获了大量战马和俘虏,不仅如此,还反过来杀到了北胡王庭,使之彻底臣服。
消息传来,东庭国上下欢腾,振奋不已。
襄平城,原本逃离的那些人重新回来了,城中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景象,甚至还要更加繁荣几分,原本萧瑟的秋日都显得别有生气。
这日早上,袁媛推开客栈的窗子一看,外面喧嚣阵阵,浓烈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她不由得精神一震。
收拾洗漱一番,她对着镜子将过分美丽的容貌稍作掩饰,显得不那么扎眼,吃过早饭后,她就走上街去,信步逛了起来。
路过一个馄饨摊子,香味儿扑鼻而来,勾得袁媛肚子里馋虫直闹腾。明明才吃过早饭不久,这会儿被这味道一勾,竟然又觉得饿了。
反正她也不差钱,索性坐下来,要了一碗馄饨,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正吃着,一道粗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公子,《夏鼎志》听说过没?”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儿拉着一位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问道。
男子不耐烦地皱皱眉,拨开他的手,待听到“夏鼎志”三个字时,脚下一顿,“《夏鼎志》我当然听过了,传闻得《夏鼎志》者得天下,你这乞丐,拉着我问这个做什么?”
老头儿嘿嘿笑道:“我就知道公子是识货之人,我观公子仪表堂堂,气质不俗,姿容非凡,实乃人中龙凤,来日必定飞黄腾达……”
男子被夸得飘飘欲仙,浑身舒坦,面露笑意。
忽然老头儿话锋一转,“不瞒公子,我这里有半部《夏鼎志》,若是公子得了,必定如虎添翼,大位可期啊!我也是看公子与我有缘才舍得将这等宝贝拿出来,怎么样,公子可感兴趣?”
男子忽然醒过神来,满脸不信地看着他,“半部《夏鼎志》?在你手上?”
老头儿笑道:“不错。”他黑乎干瘦的爪子从挎包里掏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书只有一半,封皮上写着“夏鼎志”三个篆体大字,字体矫若游龙,颇有气势。
只是,那上面一片脏污,这里一块油渍,那里一抹划痕,看着真是惨不忍睹。
男子一看,顿时怒了,一把将书甩在地上,“这就是你说的《夏鼎志》?分明就是垃圾!你哄鬼呢!送我我也不要!”
说完就甩袖走人了。
“哎,公子,别走啊,你真的跟它有缘啊!你不买将来一定会后悔的我跟你说!”老头儿将书捡起来追出去几步,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钻进人群一会儿就没影了。
老头儿叹息了一声,“唉,宝贝在你面前而不自知,真是瞎了眼了。”
没一会儿,又一位“有缘人”被老头儿抓住,“半部《夏鼎志》,只要八百两,你就能拥有,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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