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背影,袁媛的心有些七上八下。
她重新坐回床上,怔怔地注视着赵璃。
他闭着眼睛,面容一派安宁,如果忽略他毫无血色的脸庞,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其实细看起来,赵璃和赵构相貌有五分相似,毕竟是兄弟俩,只不过赵构五官显得更为深邃凌厉,赵璃就要单纯无害得多,但都是一样的俊美。
赵璃不说话,安静地站着时,也会让人误以为是个翩翩少年郎,可惜他一开口,就将那份美少年气质破坏殆尽。
她有时候忍不住会嫌他烦,这小子成天就想着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儿,悠闲自在得让人嫉妒。
之前他跟她抢食,跟她炫耀某件东西,跟她斗嘴时的画面,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欢乐生动,她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笑意来。
正回忆着,一个人走进来,她抬头一看,“谢大哥,你来了?”
“嗯,我来了。”谢临渊大步走过来,向来一丝不苟的他,此刻发冠竟有些歪斜,可见赶来的心情有多么的急切。
看过赵璃后,他问:“大夫怎么说?”
袁媛将胡钟鲜的话说了一遍,而后目带希望地看着他,“谢大哥,你这些年在外游历,有没有遇见过医术特别出众的大夫?”
谢临渊沉吟了一下,目露犹豫之色。
袁媛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胳膊问:“难道真的遇见过?是谁?我们去把他请来!”
谢临渊微微叹息,还是摇了摇头,不抱希望道:“媛媛,那位大夫,脾气有些古怪,不说也罢。”
袁媛急了,“谢大哥,你先说说他是谁!脾气古怪算什么?府里的胡神医还不是一样?只要我们尽力满足他的要求,说不定他就会答应来给阿璃诊治。”
“好罢,那位大夫,人称‘药王’,又有说‘鬼医’的,江湖传言这世上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这么厉害?那他在哪里?”
“药王行踪飘忽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具体在何处。曾经我也是无意中遇见他的。”
袁媛眸子骤然黯淡,抓住谢临渊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
谢临渊看她这样心有不忍,“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他。”
“什么办法?”
“《药经》,药王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这部书的下落,他曾经放话,如果谁能够告诉他《药经》的下落,他就答应免费为他治疗三次。”
“只是告诉他《药经》的下落,就能得到三次治疗的机会?他就不怕被人骗了?”
谢临渊微微一笑,笑容中无端透出一股寒意,“骗过他的人,都被他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给制成了药人。”
“什么是药人?”
“就是专门给他试药的,先要经受各种毒药毒虫的摧残,活下来之后会被他丢进五毒窟,知道是哪五毒么?”
“蛇、蝎、蜥蜴、蜈蚣、蟾蜍。”袁媛张口就答。
“不错,五毒窟里毒物横行,在五毒窟里待满一个月后还未死的,就能成为药人了。”
袁媛听得身上鸡皮疙瘩直冒,这药王也太变态了。
“他不是大夫么?怎么对人下手这么狠?”
“所以,他的‘鬼医’之名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只要有了《药经》的消息,不用去找,他自己就会出现。”
《药经》,《药经》,她一时间到哪儿去给他找一部《药经》出来?
谢临渊走后,袁媛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蓦地,她步子一顿,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神色。
她心念一动,手上就出现了一本书,赫然就是《夏鼎志》,她翻开来,目录上第一篇,可不就是《药经》!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立刻兴冲冲地跑去找赵构,却得知他出去了。
“周总管,王爷有说他到什么地方去了么?”
周洲摇了摇头,旋即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驿馆里送来一封信,王爷看过后就骑着马出去了。”
“驿馆?难道是宇文曦?”袁媛回去等了等,不见赵构回来,索性决定亲自去找他。
然而马车在经过一条巷子时,一阵迷烟突然喷过来,马车内的袁媛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软倒下去。
与此同时,一名长相普通的男子窜上车辕,一个手刀将车夫砍晕,将他塞进马车,代替了他驾着车朝城外驶去。
城门口的守城卫兵见是摄政王府的马车,问都没有问一声就放行了。
男子一路驾着车来到城外几十里处的一处荒野处,眼见着前面出现了一处陡坡,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猛地朝马儿甩了一鞭子,使得马车行驶速度大大加快。
就在马车距离陡坡不过几丈距离时,男子反身将袁媛从车里拖出来,一个纵身从车上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而马车却直接冲到了坡底下,摔了个四分五裂。
马匹和里头的车夫俱都命丧当场,鲜血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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