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坑坑洼洼的,一看就知道是很多年前的旧砖,而且在靠窗户的位置,还有一盘老旧的土炕,土炕下的落地灶里还有炭火在燃着。
除了这些,屋里还有一张旧到磨掉一半青漆的四角木桌,桌上放着一套粗瓷茶具,在桌脚下还有一个铁制的水壶,估计是用来在灶台上烧水的,而在那张木桌两侧,还有一把很旧的木凳。
这些老旧的杂物倒是挺符合这种老驿站的,在这间朴素的民屋里,那盘不算宽敞的土炕旁,放着一个很旧的木凳,在木凳上还有一个金黄色的水盆,有一个紫发男子正在水盆边摆着毛巾。
那个紫发男子戴着一顶嵌有明珠的铂金发冠,身上还穿着一袭带有祥云纹路的精干白袍,从那衣服的模样来看,那身白袍应该不是穿在外面的衣服,而是那种在里面穿的内衫之类的底服。
此时,那个紫发男子正在金制的水盆里摆着一块金丝毛巾,而在土炕边上还坐着一个全身白衣的绝美女子,那女子左腿的裤脚已经叠到了膝盖的位置,将那如玉般白净的左小腿露了出来。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腿上有一块鸡蛋大小的血痂,那血痂周围还红红的,虽不再渗血,但那血痂的颜色十分鲜红,估计是刚结痂不久,不用说,这对男女肯定是卡洛斯和李寒衣他们无疑。
卡洛斯此刻已经摆好了那块金丝毛巾,正拿着那块冒着热气的毛巾轻轻擦拭李寒衣受伤的左小腿呢,不过他没有碰到那块鲜红的血痂,仅是在血痂周围轻轻擦拭,那动作看着是真的温柔。
而李寒衣呢,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土炕的竹席上,看着他为她擦拭伤口,从她那平静如水的神情来看,李寒衣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了,也是,他们这几天都在赶路,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的。
无论端茶倒水还是为伤口上药,甚至连她出去方便都是卡洛斯背她去林间野地的,那绝对是万般呵护,所以现在擦洗下伤口她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害羞和抗拒了,反正擦洗一下能防止发炎。
也没什么坏处,而且在马车上的这一周她可是每晚都有擦洗伤口的,可以说李寒衣早就习惯这样了,因此她才会表现的那么平静和淡然,不过从那结痂的伤口来看,金疮散还是很有效的。
因为李寒衣左小腿受的是贯穿伤,直接被利箭射穿的那种,估计她左小腿的伤口都少了半两肉,如此严重的伤势,在那止血圣药的帮助下竟能在一周的时间里结出血痂,这确实是好药啊。
否则这种贯穿伤想要结痂,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恢复期啊,所幸的就是那支箭并没有伤到她的左腿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用想,像这种已经结痂的伤口是不会影响到人正常走路的。
尽管伤口还在疼,但毕竟不会出血了,就算走路勉强,可短时间内走动一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李寒衣死咬着腿疼不肯自己走,就是要卡洛斯背她,不得不说这雪月剑仙还挺矫情的。
很快,卡洛斯就擦拭完一遍伤口,后又转身去水盆里摆毛巾了,摆好那块凉掉的毛巾后,他又拿着那块刚摆好,还在冒着热气的毛巾给李寒衣擦拭第二遍伤口去了,倒也真是个细心之人。
他就那样轻轻地在她结痂的伤口旁边擦拭,不仅动作很轻很温柔,就连他的表情都是那种关心之至的模样,能享受到这个待遇的女人,估计除了他妹妹卡莎,也只有李寒衣能这么幸运了。
李寒衣并没有出声,只是在土炕边静静的坐着,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为她擦拭伤口,她的神色虽平静,可她并没有露出笑颜,估计是在思考什么事,数秒后,李寒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等明天过了奉天郡,我们就分开吧”
“分开?为什么?”
李寒衣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卡洛斯也有些不解,毕竟他和她这些天相处的挺好,几乎都亲密的算一对情侣了,谁知道李寒衣突然提出要分开这种事,卡洛斯也是被她惊的有些措手不及。
“我要回剑心冢,你要去天启城,等过了奉天郡我们就不再同路了”
听到他有疑惑,李寒衣便为他解释了一句,毕竟她与他要去的地方不同,天启城是一直往北走,直到穿过蜀中抵达北茫之地,而剑心冢则是位于蜀中偏东的凌旭山中,这两条路完全不同。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干扰到他要做的事,再说了,她也不好一直拖累他啊,能与他相识相知,并同行上这么几天,这已经是上苍赐予她最美好的缘分了,她不能自私到一直去拖累他。
就算他说了要等她五年,还要在五年后娶她入门,可他现在还不是她的丈夫,她也不是他的妻子,她没有理由一直被他照顾,因为她五年后的归宿是谁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不想欠他太多。
毕竟欠的多了还不清,如若真的那样,她与他之间就不光只有感情和留恋了,还会多上一丝亏欠,她可不想那样,而卡洛斯呢,在听到李寒衣的回答后仅是笑了一声,挺起腰板看向她道。
“嗨,我当你又咋了呢,没事儿,我先送你回剑心冢,然后再去天启城,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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