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子,在床边坐下来,亲自打湿帕子拧干,给赵璃擦了擦身,又给他换了套衣服,再重新给他盖好被子。
“好好照顾阿璃。”走之前他吩咐陈喜道。
“王爷放心,就是您不说小的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公子。”陈喜躬身道。
王府,东北角地下水牢。
宇文曦和丫鬟红玉被分别关押在两间相邻的水牢中,四肢俱被铁链扣住,活动范围很小。
水牢,之所以被称为水牢,是因为它里面大部分都浸在水里,水中老鼠蛇虫横行肆虐,在人身上攀爬啮咬,甚至钻进人体内,让人痛不欲生。
此刻,宇文曦和红玉就经受着这样的痛苦。红玉不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宇文曦却一声不吭。
她脑袋无力地低垂着,头发披散下来,大半坠入水中,纠结在一起,虫鼠在其中穿行,似乎将她的发丝当成了一处游乐场。
她喉咙间不时溢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耳朵里藏着一只菜籽大小的应声虫,母的。
应声虫通常是一公一母成双成对存在,两者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感应,可以将对方听见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主人知晓。
此刻,宇文曦就在倾听公应声虫传递过来的消息。
赵璃院子里,袁媛几人的谈话内容,尽数被她听了去。
《夏鼎志》?《药经》?过目不忘?
哈哈,也就是说,袁媛这贱人将《夏鼎志》的内容都熟记于心了?
《夏鼎志》啊,那可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部经天纬地的奇书!世人无不梦寐以求,趋之若鹜!
凭什么袁媛这贱人运气就这么好,竟然被她给得到了!
袁媛得到了《夏鼎志》,也就意味着赵构得到了,得《夏鼎志》者得天下,那岂不是说,以后这天下就成了赵构的囊中之物?!
这怎么能!她绝不容许!
袁媛!袁媛!她咬牙切齿地将这个名字狠狠咀嚼了两遍,恨不能将她嗜血啖肉!
鬼医,哼,你绝对想不到,我会以自身血肉养蛊吧?
你收得走我手镯里的那些小玩意儿,然而我身体里的这只,你是无论如何都收不走的!
她嘴巴一张,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金色蟾蜍从她嘴里冒出头来,“呱!”
它发出一声鸣叫,水牢里静止了一瞬,所有的虫子都像被按了静止键一样骤然停止了动作。
金色蟾蜍接着又叫了一声,所有的虫子又活了过来,开始疯狂地自相残杀。
场面之血腥凶残,让人见之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冒。
然而宇文曦却是看得一笑。
不久之后,偌大的水牢中只剩下了一只虫子,一只从激烈的厮杀中活下来的虫子,准确来说,是蛊虫。
金色蟾蜍跳过去,将这只新鲜出炉的蛊虫一口吞掉,冲着宇文曦叫了一声,便悄无声息地从跳了出去。
看着它远去,宇文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发出了一阵渗人的笑声。
赵构来到地下室,牢头王铮迎上来,拱手道:“王爷。”
赵构点了点头,往水牢深处而去,最后在宇文曦的水牢前停了下来。
他一摆手,王铮立刻会意,和另外一个狱卒将宇文曦拖到刑房,绑在架子上。
赵构在狱卒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淡声吩咐道:“开审吧。”
王铮应了声是,走过去一把抓住宇文曦的头发往下扯,她被迫抬起头,露出了脸。另一名狱卒将一张草纸放进水盆里过了一遍,拿起来覆在她面上。
一张又一张,湿润的纸张吸附性极强,紧紧贴合在她面上,将她的双目和口鼻尽皆盖住,让她难以呼吸。
宇文曦剧烈挣扎起来,铁链被撞击得叮当作响,在这阴暗空荡的刑房中回响,很是渗人。
不过在场之人都见惯了血腥场面,贴加官之刑就是道开胃菜,不过是小儿科而已,他们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
这还没动真格儿呢,后面的有得她受的!
眼见着宇文曦挣扎幅度愈来愈小,就要憋过气去了,赵构这才抬手制止。
王铮将她面上的纸张一一揭下来,宇文曦嘴巴大张,急促地喘着气,胸脯不住地起伏着,涨紫的面色渐渐恢复过来。
赵构手指敲了一下椅子扶手,薄唇吐出两个字,“说吧。”
袁媛睡醒起来,外面天色已黯。
小素走进来,“小姐,你醒啦?你要再不醒就要错过晚饭了,我正准备喊你呢。”
袁媛拨了拨头发,向外间走去,“晚上吃什么?”
小素报了一串菜名,末了眯着眼笑道:“都是小姐你爱吃的。”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