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副长长的手套,一直箍到手肘处,连手带胳膊都包得严严实实的。
“去吧。”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
在园子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他丢掉的那支钗。早知道他就忍忍脾气,不丢了。今日送进府里来的东西不知有多少,偏偏他第一眼看到这钗就感觉很衬她,其余那些黄金珊瑚,在这支钗前面都黯然失色。
罢了,下回再遇上这般好看的,再拿回来给她吧。
这念头闪过脑海,他又拧起了眉。
封宴,你在干什么!半夜里不睡,跑来找钗,还想着再给她弄一支回来。她都不想嫁你,人家不作妾。
他在月色里怔然站了一会,转身往回走去。
从顾倾颜房间路过时,只见那盏灯摇了一下,灭了。定是顾倾颜发现他在院中,慌忙吹了灯。她总是这样,看到他就想化身兔子,化身鸟,逃得越远越好。
封宴把琉璃盏灭了,丢到一边,沉着脸躺到了榻上。
为人二十七载,他竟在顾倾颜面前当起了君子。
去他娘的君子。
……
清晨。
封宴早早起来,练完早课回来,只见顾倾颜也起来了,正在院中洒扫。
“不用你做。”他从她身边过去,沉声道:“你只管书房那边的事就好。”
“是。”顾倾颜福了福身,继续手里的活。
扫都扫了,干脆扫完。
她从不白白吃人家的饭。
封宴已经习惯她的言行不一了,也懒得再多说,快步回了房间。突然,他停下脚步,看向了顾倾颜身上的小棉褂子。这料子,这花纹,和许康宁的长手套一模一样。若他没记错,这身衣裳应该是件棉袄才对。
“你袖子呢?”他退回来,捏住她的肩膀问道。
“拆了。”顾倾颜心里犯起了嘀咕,可别是不让拆,离开的时候要把衣裳还回去吧。
“给谁了?”他拧眉,逼问道。
“许小哥帮我照顾妹妹,我见他采药多有伤手,所以做了双手套送他了。”顾倾颜小声回道。
封宴心里又憋了口气。
祁容临是看在谁的份上救她妹妹的?怎么他没手套?
眼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顾倾颜琢磨了一下,说道:“其实民女有件谢礼想给王爷,又怕王爷嫌弃。”
“什么?”封宴喉结沉了沉,闷闷地问道。
顾倾颜连忙跑进房里,捧出了一副昨夜赶制出来的护膝。
“王爷骑马,这护膝可挡风保暖。”她捧到他面前,满目期待地看着他。
花色,料子,与那手套是一模一样!
他能戴和许康宁同款的东西?
罢了,她也没钱。
封宴接过护膝,又冷哼一声,抬步往房中走去。
迎面来了一个洒扫太监,因为要跪在地上擦地砖,所以袍子撩到了腰带上掖着,腿上赫然绑了副护膝,与他手中的一模一样。
封宴停下脚步,还未来得及震惊,只见洒扫太监身后过来了几个小婢女,同样也绑着护膝。
一双、一双、又一双……
“那些是民女卖给他们的,您这双是民女送的。”顾倾颜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解释道。
封宴想把手中的护膝丢到房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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