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询问着面前男子。
李姓学子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在下家中,织锦贩布。”
他不知道元正问他这个干嘛,但是他李家在这南越中的生意可是不小,元正不可能没有耳闻。
“好,元正敢问李兄。是如今的木梭织机好用,还是当年的寻针导线好用?”
元正的问题很奇怪,这木梭织机,与千百年前的寻针导线。岂可同日而语?
“自然是木梭织机,况且这寻针导线之法早已失传。”李然带着无数的疑问回答着面前的元正。
众人也都觉得莫非是元正已经酒醉不成?
就连女子那边,也开始被场中动静吸引,不由自主的伸着玉颈过来聆听。
何耀祖则是隐隐感觉到,这位小三元。可能要初显峥嵘了。
“那元正再问,这彩布和麻布,哪一样更受世人欢迎?”
“自然是彩布,元兄怎么尽是问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题,可是要拿在下玩乐?”
那名学子已经面色开始微微不快,众多小娘在此。被当作笑话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兄莫要误会。”
元正给李然倒上一杯水酒,然后问道:“既然这梭机能胜寻线之法,后世才出现的彩布能比麻布受欢迎。”
“那么……”
“元正为何不能胜过吾师,觊求那榜首状元之位?”
啪!!!
元正的问题犹如当头棒喝,李然手中酒杯掉落在地。满地碎屑……
“杜师乃是元正启蒙之师,对元正来说如同另一个父亲,此生元正都将会把杜师铭记。”
“但是元正从不认为自己不如杜师,他乃是天宝九年之榜眼。元正为何不能是那符宝十二年状元!就算做不了,为何不敢有此心?”
在场众学子无不被这位小三元的话语震惊到,场中变得针落可闻。
“东西并不是越旧越好,就像寻针之法太过费时没有效率。终有一天它会被后世梭机而替,而麻布也会因为彩布的出现变得黯然失色。”
“它们乃是一切的起源,值得被铭记。就如同杜师在元正心中的地位一般无可替代。”
“但是元正并不会认为自己不如杜师,元正每一天都在想着如何去超越杜师。”
元正似乎有些说累了,他再次端起一杯水酒润喉。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
“这是元正新学的道理,况且乾坤未定。我们依然有机会争上一番那状元之位。”
“我相信诸位学子,从握笔蒙学之时,目标都是那状元之位,如今为何失去赤子之心?”
元正的话让一众学子想起当年还是稚童之时,那时听到先生说状元乃是科举最高成就。他们没有一人不是以状元之位作为目标。
但是后来,他们觉得榜眼探花也行。
再长大些,觉得进士就很不错了。至少也是一方父母官。
到如今,举人已经是很多人心中的目标终点。
他们好像都忘记了从前在学堂上叽叽喳喳,互相抢着说未来要当状元的那群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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