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仇人才是。”
关清灵眼神一阵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与他目光对视，道：
“你希望我把你当成仇人吗？”
徐一鸣顿了下，转头看向别处，耸耸肩道：
“无所谓。”
“真的？”
关清灵好似看穿一切般嗤笑了声。
徐一鸣脸色有些尴尬，只得故作注意力全在江滩的潮起潮落上。
两人如此沉默了能有十分钟，他才突然扭头朝关清灵道：
“我之前掐着你表姐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古堡门口了，话说，你怎么没过来跟她求情了？”
关清灵没有回答。
徐一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了声：
“忘记了，你和她本来就不对头，我杀她，你应该是很开心的。”
关清灵蹙起眉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徐一鸣或是出于赌气，嗤笑道：
“谁说得准呢？”
关清灵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但她仍倔强地让眼泪没有掉下来，只是这么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终于，徐一鸣认输。
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和几分赌气。
“也许你不是那样的人吧，不过，在房间里，你可是处处维护着你的那些亲戚的，结果刚才，你又不阻拦我了，我心有疑惑，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关清灵闻言，转过头伸手擦了一把眼泪，才带着一丝哭腔道：
“在房间里，你已经因为我而退让很多了。”
“但我总不能，事事都让你来迁就。”
“尽管我不想看她被你杀害，但我也不想你受委屈啊！”
“你明白吗？”
她终于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徐一鸣听着她说的话，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再看她哭得那么委屈，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从始至终，她都是左右为难的那一个。
既不想看自己受了气，也不想亲人受了伤害，她的内心要煎熬得多好吧？
自己刚才居然还以阴谋论的想法，来质疑她的人性？
“我究竟是怎么了？”
徐一鸣忍不住望月兴叹，眼神中充满了自责。
关清灵终于止住了哭泣，眼眶红红地看着徐一鸣，道：
“是我耍性子要你跟我来苏城的，你犯的罪，也应该我来承担，我表姐的事，我会给你扛下来。”
她语气很坚定。
徐一鸣看了她一眼，习惯性地想戳一下她的额头，但刚伸出手，又停了下来，撇嘴道：
“你这小身板，怎么扛啊？”
“怎么不能扛？”
关清灵瞪着眼睛道：
“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四姑赔罪，如果她不原谅我，我去警局自首，坐牢，枪毙，这总行吧？”
她一脸的倔强和坚定，泪花还在睫毛上扑闪着呢。
徐一鸣只觉得又好笑又心疼，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给对方额头弹了下，疼得她龇牙咧嘴要咬人了，才莞尔道：
“放心吧，我下手注意了分寸，你表姐，死不了。”
“不用你自首，更不用你坐牢。”
他微笑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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