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眼皮子底下来得安全。
刚一到福利院门口,墨芋的瞳孔便宛如针尖一般收缩了起来。
不对劲。
今晚的福利院格外的安静,就连一直呆在门房的福伯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带着阔刀的肌肉贲起的光头大汉。
俩人一个戴着硕大的金耳环,一个戴着银耳环。
“站住,干什么的?”金耳环按在腰刀上,冷漠的说道。
“不认识老子身上的这身皮了吗?滚蛋。”墨芋面色一沉,针锋相对。
眼前的情况让他心中的不安之色愈发浓重。
“抱歉了这位大人,奉陈家的密令,如今的福利院所有人不许出入。”
“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福利院力弱,陈家主心善,故而派我等在此地驻守,大人还是请回吧。”
“大人不会是想要强闯吧,这可是陈家的命令。”面对着表明正身的墨芋,金耳环毫不示弱,语气依旧冷漠,甚至暗中点名利害,希望墨芋知难而退。
半盏茶时间后,墨芋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身周七倒八歪的十数个壮汉,气得胸膛浑身颤抖。
他一个孤儿,可没有什么软肋,一时心急之下,他也懒得废话管什么陈家不陈家了,直接动手将面前的大汉全部给打得筋骨折断。
墨芋堂堂百户,有着法力傍身,眼前的大汉虽然肌肉贲起,牛高马大,两百多斤,但是都是死肌肉,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然而拷问的结果却让他心中不由得一凉。
整个福利院的小孩都被带走了,包括守门的老仆福伯也是。
所有人都被秘密接到了城中陈府的大宅院当中。
金银耳环他们则是奉命在此驻守驱赶想要进入的人的。
骤然知晓这个消息后墨芋一时间宛如被天雷击中,头脑一片空白。
他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他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
百户之位也是靠着他自己的实力一步步杀上来的。
陈家如此行径,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久居镇安司,自然是知道许多表面万家生佛的陈家背地里的腌臜事的。
须臾间,墨芋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直了。
“你们怎么敢!”墨芋喃喃自语道,眼神当中水雾隐现。
“墨百户,这可是陈家,你莫要自误。”
“你是镇安司百户,有着大好前程,你若现在告辞离去,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金耳环虽然手臂歪曲成一个诡异的程度,但面上还是厉色不改,出言威胁道。
墨芋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很快由痛苦挣扎变成了坚定。
平地之上刀光一闪而过,斩落十几颗大好头颅。
他掏出袖口当中的两张黄纸,简单的记录了下信息与猜测,催动法力,须臾间黄纸便化成两只灵巧的纸鹤在法力的加持下分别向着城内的两个方向飞去。
其中一个方向赫然是别院所在的方向。
做完这些后,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陈家府邸的方位潜行而去。
如今的龙江府,他现在能信任的只有镇抚使千月如和自己如今的上司易道长了。
事关陈家,他心中也是忐忑,不知道二人会做何选择。
所以,他想潜入陈家去寻找到一些更有力的证据。
如果事情真相真是如同他想的那样,那么只要他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将盖子掀开,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那么无论陈家如何势大,都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毕竟有些事没上称的时候没有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这是他墨芋,一个普通的镇安司百户,面对庞然大物的陈家,能够想出的唯一方法。
只有找到证据,查明真相,才能够让更多无辜的人避免牺牲。
有些事,总要人去做。
一样米养百样人。
这个世间,狼心狗行之徒不罕见,奴颜婢膝之徒也不罕见,但是怀公心,有底线,为众人抱薪的人也为数不少。
他们或许修为不高,甚至只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就是这些人,在缝补着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
人心幽暗,自然也有人持灯而行。
沉默的天空之下,一个黑色小点踽踽独行在石青色的街道上,一脚踏进了看不见的未来。
别院当中,灯火通明。
易尘一拍长桌,猛然站立,怒目圆睁!
“好!好!好!”
“淦嫩娘,情报是假的!”
通过一番仔细的数据分析,他这才发现由衙门收集交给他的情报数据有大问题,米面粮油的数据明显遵循者某种系数比例下的离散。
这很明显就是手填数据。
这几天衙门报上来的情报实在太正常了,与现实气氛形成了诡异的反差,去掉所有不可能之后,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数据是假的。
这一番钻研之下还真被易尘发现了隐秘。
情报作假背后的原因易尘都不愿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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