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于心,庶妃,是喜欢也更善于用聪明人的。
他要展现自己的优势,“那老太监十分枯瘦,不过三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有了五十岁的样貌,他资历深,进宫也早,一早就在恭房里伺候了,人也没什么朋友。”
“那么个又苦又累的活儿,”福顺说得含蓄,实则就是这活儿不体面,奴才与奴才之间,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看不上却又防备着宫里的不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然而洒扫的奴才,又看不上在辛者库等伺候的贱奴才;但无疑,无论哪种,恭房里伺候的奴才,永远在鄙视链的最底层。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性本就慕强、好高,奴才们自然不会去与那老太监争抢这样的差事。
谁若是在恭房里伺候了,各宫主子都不许再贴身伺候的,就是想去主子里的寝宫伺候也不成,迷信里的说法是‘不干净’,然而体面上而言,就是嫌弃奴才之前干的活儿不体面。
带在身边,叫情敌给讽刺一句有味儿,都无可反驳之处。
宫里什么时候缺了奴才,便是有天大的才能,矫情的主子们,也都是不肯用的。毕竟没有,再换一个就是了,总有顺手的。
总之,老太监就这么待了下来。还一待就是三十来年,再没挪过位儿。
福顺继续道:“也没人儿看上,想要与他争,他一待,就这么待了下来。直到现在!”
“你怎么找出这么个人的。”沁柔打断了话问道,并且又毫不迟疑继续犀利发问,“你又怎么确定,找的就是这个人。”
沁柔虽然带了五六分笃定,然而她也不敢十足十地确定,毕竟宫里的人太多了,那样的人不计其数,身上的特征,也不是不可以模糊。
福顺明白,庶妃这般模样,不说真的上心,起码有六七分上心,于是便赶紧道:“奴才想着,这般的好手,培养起来,怕是破费功夫,年岁这一块儿,必然不会太低,至少也得二十往上。”
因为这样的技艺,这样的娴熟,还有这份机灵,不是小小年纪可以锻炼出来的,必然需要年岁的加持与催熟。
“而且这个人,必定不得有同乡好友在身边的,一个秘密被人知道了,它就不再是秘密,最有可能会有只言片语流出。”福顺继续说着自己感觉。
“于是奴才便往孤独的差事上去找,”一步步的排除,“奴才先将合适的差事皆列出,奴才资历浅,人脉亦不够宽广,因而特地请教了几位宫里的老人,奴才也请教了陈姑姑。”
这是一步险棋,因为不知道庶妃待陈姑姑如何,但福顺隐约能感觉到,本质上是与待他们这些奴才差不多的。更多出的那几分敬重与礼待,来源于陈姑姑出自乾清宫,是皇上圣恩隆厚,赐下的。
皇上所赐,即便是皇后娘娘,对陈姑姑,也会礼重、敬待几分。这是人之常情,就说他们贞顺斋里原本伺候的几个奴才,对陈姑姑,谁不是慎之又慎。
他们胆敢有任何不敬之处吗?他们不敢。就是因为陈姑姑是乾清宫出来的奴才,他们不敢不敬;手段也了得,更不敢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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