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症状,皆是烂熟于心,各自带了可能用上的常用药过来。
忍冬花,更是基本配备,因而皆不缺。几位太医也不使唤奴才们了,他们自个就能上手,十分娴熟,知道何时能最好挥发出药性。
保姆也来来往往,用湿帕子为二格格降温。可惜这是内热,内热不退,外热也凉不下去。
几位太医也都是抱幼儿的好手,毕竟幼儿,襁褓中亦是幼儿,八岁里亦是幼儿,他们更善于幼儿病症的太医,自然也都会与襁褓中的婴儿多有来往。
太医抱过了二格格,将忍冬花水喂了二格格漱口。不知是因为换了另一个不熟悉的人抱,亦或是因为口中被喂了药,哪怕是漱口,也是不舒服的,二格格哭声也哼哼唧唧地,变得要更急切、悲伤、愤怒一些。
康熙、皇后、钮祜禄妃,都还能有些许的耐心,但也俱皱了眉头,看着几位太医的动作,若是二格格的烧,迟迟不退,后果,就要太医们来担了。
沁柔不知西五所里的症状,她也只能坐在自己的贞顺斋里,等结果和消息。
要说有多在意,也没有;毕竟又不是她生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说有多伤心,她也不至于!不会想来就来。
但也高兴不起来。别人的伤悲,无仇无怨的,她也不至于踩着别人的悲伤去上位。
况且,沁柔心里清楚,二格格是康熙的皇嗣,康熙是一位皇帝,但也是一位父亲,虽然他的父爱可能不多。
但皇嗣生病之余,未必高兴看着别人高兴快乐。沁柔身在这后宫之中,自然也在遵守着后宫的规则,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她不说心知肚明,却也是心里有数的。
福顺从殿外走进来,沁柔只端坐在榻上,瞬间抬起了头,询问道:“有消息了吗?”
身处其中,沁柔不能不去在意。二格格安然无恙最好;一旦二格格有碍,那就真的是大事了。
沁柔一定避得远远地,谁知道哪句话会招来不喜!至于帝王的喜怒,不是她没良心,大约也还是有一点的。
沁柔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之时,福顺赶紧道:“奴才已经打探到了,二格格因冒乳牙,而引起了高热不退。如今周、谢几位太医正为二格格退去高热。”
“冒牙。”沁柔闻言,不觉重复了一句。她是知道幼儿长牙的时候,容易因发炎而引起高热。
不过,会不会有什么食物,会引起高热增加的机率呢?沁柔思索着这个无解的问题。
然而她也不会问出口,毕竟这个敏感时刻,她问这一句,似乎是在内涵二格格身边的保姆们伺候得不好!
虽然事实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沁柔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有些事情,是无需她多加揣测的。
即便有了,也不要说出来。
“是,”福顺回道,“奴才此前也听说过,幼儿在长牙的时候,极有可能因此而引起高热。”
“我知道。”沁柔回了一句。
但世间,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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