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为妻为妾,在哪家的府邸宅院里不受委屈。只是不同的是,为妻者,受婆婆、丈夫、婆家娘家以及妾室的委屈!而为妾者,受娘家、夫主主母以及同为妾室的其他妾室的委屈。
但究其本质,哪个委屈深些,哪个委屈浅些,岂是可以比较的。
如她额涅,一身傲骨又如何!丈夫和婆家看不惯,说折辱也就折辱了。
想起那丹珠,十多年的父女里,竟是厌恶居多。挺可笑地……
只是沁柔习惯于不去怨怼,她已经跳出了那个坑,从今往后,你我生死,各安天命。
如果有机会,她大约也会乐于叫那丹珠自生自灭。
沁柔不答话,陈姑姑也一笑了之,她只当庶妃行事谨慎,不愿在言语上落下把柄。
而由以往经验来看,庶妃明显行事淡然,但却是谨慎异常,就是殿里的奴才,她尽心护着、也用着,但也有在竖起警戒线,小心地防备着。
陈姑姑只按照沁柔的脾性去猜,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那是不能对人言语的,不然必然会生出许多事端和波折来。
而沁柔,最是讨厌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
陈姑姑只在一旁伺候着,素来以沁柔为尊为主,为她考量,也会为她着想,谨慎仔细地提议道:“庶妃歇一会罢!现在离得远些,此处也算僻静不见人,正适合宴饮累了的时候,出来走一走,歇一歇。”
“好!”沁柔不去追问,也不去揣测陈姑姑心里隐藏的想法,只贴身享受着她的伺候,靡靡之音做伴,天上红日正耀,急急春风拂面,伴着一丁点的静谧,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沁柔还不知道自己‘被怀孕’了,要是她听到只言片语,肯定气得想骂人!诅咒谁呢?
尤其脑洞开这么大,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也能编得出口,脑回路得有多丰富呀!
还张嘴就造谣,更可恶了。
如果她进一步知道,是碧喇庶妃凭着那么点儿丝迹推断出来的,沁柔更是要高低送上两句蠢货。
这脑子是随在胎盘里丢了吧!长大真是不容易,智障儿童。
索性沁柔不知道。
沁柔既然不知道,她也不急着回去,位置就在张庶妃和碧喇庶妃中间,两面夹击,是铁定的事实,一个不知所谓地吵得烦人、一个蠢得烦人,沁柔哪个都不待见。
与其回去座位上,夹在二人身边让耳朵受罪,沁柔宁愿在这里吹着冷风,直至洗三宴终结。
至少没人吵闹她!
陈姑姑贴心为沁柔披上披风,方才伺候沁柔出来时,顺手拿的。陈姑姑思量周全、行事谨慎,可能用上,那就顺手而为带上,主子们需要的,做奴才的,必要事事想在前头。
若要主子一字一句提醒,那就是做奴才的不合格。
何况陈姑姑历事久,最是知道春日里是什么天气,外面又是什么样,披风素来是春秋季里,必不可少的用物。
陈姑姑知道天气什么样,伺候沁柔出来,就更是知道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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