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场合闹将出来,毁了五阿哥的洗三宴事小,丢了皇家的体面事大。
沁柔平顺地待到了宴席后,这一场洗三宴倒也风平浪静,太皇太后年岁大了,皇太后自来是与太皇太后同进同出,这样地重大场合,少有她独自出现的时候。
因而太皇太后坐了一会儿后,退场的时候,皇太后要跟着侍奉太皇太后一道离开了。
这一场洗三宴里,没有地位卑微的人大出风头的余地。
延禧宫里,叶赫纳喇庶妃正是产后,在坐月子,自然不能出席五阿哥的洗三宴;叶赫纳喇福晋却是全程参与,但她从头至尾,没冒出了头来,平凡淡然地隐在了人群中,不会趁机与谁攀了关系。
因而,倒也不怎么惹人注意。
六格格这个备受关注的人物,全程里皆稳稳当当地跟在遏必隆嫡福晋身后,应对得体、应对得体,大方婉约,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虽然算不得大出风头,至少让众人看见了,一个未来的、合格的当家主母正在缓慢产生。话里话外,皆是一片赞誉之声;而对此心有忌惮的,也默默地放在了重点关注名单里。
这一场宴席就此落幕,亲贵大臣及其福晋出宫去,后宫嫔妃也各回各宫。万家灯火、烛火朦胧。
而沁柔,已然卸下了钗环,也身着里衣,坐于梳妆镜前,一身地疲惫缓缓传来。
小满和福顺在一旁伺候着,陈姑姑也疲累了,沁柔不是不识好歹的周扒皮,便让她休息一会儿。
捶腿柔肩,样样都不差人了。
陈姑姑也领情,在一旁坐了小绣凳,与沁柔提了一嘴道:“宴间咱们离席重归的时候,好些人眼睛看了过来,里面的惋惜、可惜,倒真是不少。”
可惜她们回得及时;惋惜她们回得及时。少了一个置敌人于死地、也出头露面、出人头地的机会。
多想也是白想,既成的事实,翻不出风浪,沁柔也不会去在意它。这后宫里,嫔妃们人人说是姐妹,不如说人人说是敌人。所以,就算所有人害她、对她心怀恶意,她也不觉得奇怪。
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好。
又不是离了谁,就缺少了养分,不能继续生存。
所以沁柔不在意,可以说,没人待见她这件事,沁柔,其实见怪不怪!
“她们惋惜少了一个机会。”福顺听只言片语,就已经能够推断出大体脉络,瞬间就能跟上陈姑姑的思路思维;怎么不能算是陈姑姑、李德全调教有方呢?
至于小满,大抵还是她自身便存在的问题罢!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也挡不住作死的人。毕竟,她到底,还是个人。不是个傀儡,没有开关一按,就能调教成自己喜爱的性子。
小满那日叫沁柔不满后,陈姑姑私下里又找了她谈了几分话。人倒是恢复如常了,好像退去了浮躁,尽心尽力、小心谨慎地伺候。
只是不知多久又会恢复原状,亦或是,哪日里直接沸反盈天,背道叛乱。
沁柔不甚在意。能用,她就用着。
而殿外,传来熟悉的唱和声,“皇上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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