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陈姑姑,道:“姑姑,时辰不早了,我先去请安了。”
沁柔也是告诉陈姑姑,陈姑姑要禀明的,她已经领会到了。
陈姑姑未必不会害她,沁柔清楚这一点,但在大面积上,于今日所言,不约并无半分虚假的。
便是有假,也自会有销假的时候。
时间赶不及了,沁柔往日里去坤宁宫里请安的时候,一贯都去得较早。她也不想让别人看稀奇,承乾宫距离坤宁宫那么近,还恃宠而骄,请安都去得那么晚。
那些闲言碎语确实伤不了她!但沁柔明白,一个妾,一个庶妃,要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
对皇后是如何态度,她自己心里拿捏得准。
要恭敬;也要谦逊。这是正宫皇后,是紫禁城后宫实际掌权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掌理六宫,修理一支长岔的枝丫,轻而易举。
不过一个眼神,一句话。所以,不能把那么明显的把柄亲手奉上。
她会自己小心地,尤其今日。
沁柔说完话,便带着陈姑姑的嘱托、领着小满往坤宁宫而去。
沁柔紧赶慢赶着,比寻常晚上一会儿到坤宁宫,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儿,说起来也没多少时辰。
不过她到坤宁宫之时,庶妃们都已经到了坤宁宫殿外了。而坤宁宫正殿却是尚且未开门。
越是靠近,沁柔反而越是不急了。她一如既往,到了就寻个清净地儿,等待着同庶妃们一道紧正殿里去给皇后请安。
不过相较以往,坤宁宫要比往常热闹了许多,但一路行来,毫无疑问,都是在谈论碧喇庶妃小产滑胎之事。
“碧喇庶妃自有孕后,就由奴才们小心仔细地伺候,你说这好好地龙种,说滑胎就滑胎、说小产就小产了,真是没福气。可惜了她腹中的龙胎了。”张庶妃面露惋惜。
那可是龙种凤孙呢?若是在他肚子里,她指不定还能生出一个皇阿哥来。宫中的皇阿哥如今这般地稀缺,那不比从前膝下尚有大格格在的时候,让她体面。
真是,福薄命硬,小产后人也挺下来了。就是龙胎没了,亏得她从前还想与碧喇庶妃靠近一些,沾几分福气、喜气。
如今瞧来,都是晦气吧!昨夜里在宴席上,碧喇庶妃还表现得那样骄傲。如今傲不起来了吧!
“妹妹也这么认为,有些人啊!只是福气不够,有命怀,没福生。”一位庶妃撇嘴应和道。“每个人的福气是不一样的。没福气的人,就算是福气落在身上了,那也抓不住;碧喇庶妃有孕的时候,多欢喜!昨夜里呢?咱们在咸福宫里守来小半宿呢?最终碧喇庶妃腹中的龙种,还是没保住。”
倒是腹中的那个皇嗣,可惜了。给她怀该多好!她保证把他怀得稳稳当当的,平安健康地生下来。
哪会让他就这么不经心地掉了。
张庶妃瞅了一眼角落里的沁柔,与说话的那名庶妃道:“咱们都一样辛苦,咱们是在咸福宫里守了小半宿,纳喇庶妃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着,也‘辛苦’了小半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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