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荆鸿这心中万语千言,一齐涌来,卡在舌尖,是无论如何如之何,说不出来,他脸一红,眼珠子正好似断了线的珍珠,扑落在地。荆鸿也不知道自个儿现在是什么感受,是高兴,是委屈,是难过,是欣喜,总言而之,是悲欣交集,泪流满面,跟尚云凤记忆当中,当年在隰州府云梦山死别之际,那个哭泣的小娃娃荆鸿是一模一样。
可荆鸿一边抹着眼泪儿,他就发现,姐姐这脸上的红色儿渐渐消退,是越来越白,越来越白,白的都有些渗人,紧接着,就见姐姐身躯猛地一闪,同一时间是七窍流血,殷红的鲜血从两眼之中,口鼻之内汩汩流出,身子一软,就要摔倒。
啊,荆鸿刹那间吓得是真魂出窍,他赶忙一闪身,噌一下就蹿到尚云凤近前,一哈腰把她抱住,再看尚云凤,一张俏脸血色全无,两只眼睛似张非张,再一探鼻息,有进的气儿,没出的气儿,整个人,瞬息之间就不行了。
荆鸿就觉着如同身在九重霄,直挺挺跌落地狱十八层。
噗啊~终于按捺不住,荆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心念电闪之间,他猛然就想到了前几日陈抟老祖离去之时,非要给自己起上一卦,并且说自己今日要灾厄缠身,难道是……难道这灾厄竟然应验在了我姐姐身上?
啊,对,对对对,那粒冰心丹,冰心丹,荆鸿赶忙把尚云凤扶着躺卧在席棚之下,而后探手从怀中取出那粒冰心丹,又慌慌张张打开水葫芦,把尚云凤抱在怀中,用沾满血污的手掐着这粒丹药,想要给尚云凤服下。
可哪知道,到了现在,这尚云凤非但是双目紧闭,而且同时是牙关紧咬,那荆鸿还只有一只手,掐着丹药,就无法撬开尚云凤的牙关,撬开了牙关,这丹药还拿捏不住。
这这这,哎呀,把个荆鸿急的抓耳挠腮,啊,他又一想,也罢,看来只有如此这般。
就见他把嘴一张,把丹药咬在了自个儿的双唇之间,又用脱开的这一只手托着尚云凤的两腮,终于,算是撬开了尚云凤的牙关,而后把这头往下一埋,唇对唇,嘴对嘴,咯噔,这一粒冰心丹算是喂入了尚云凤的口中。
可同一时间,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山门之内走出俩人儿,一个穿白挂素,一个穿青挂皂,一个白脸儿,一个紫脸儿,甭问,您一听这装扮就知道,来者非别,正是白眉徐良和玉面小达摩白云瑞。
说这俩人儿怎么来了,不为别的,山上的事情处理已毕,俩人儿特为下山来探望荆鸿。哪知,这甫一出山门,隐约约就看见前方席棚之下,有那么俩人儿,是耳鬓厮磨,似有亲昵之状。
啊这,俩人儿那也是过来人,三十来岁的人了,什么不懂?咱们单说这白云瑞,云瑞一瞧,当时心中咯噔就是一下,那脸臊的跟大红布似的,心说话了,哎呀两位师叔,你们这可不对呀,纵然恩爱有加,这大庭广众,而况且老门长尸骨未寒,你们就做下如此荒唐之事,这这这,哎呀。
云瑞是顿足捶胸,你看要换个晚辈,这白云瑞能冲上前去给人一顿耳雷子。
可徐良一瞧,心中高兴,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儿感动,眼窝子还泛红了,他冲着一旁的老兄弟咯儿咯儿一乐,呃老兄弟,这一回啊,眼瞅着这两位前辈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呀,老兄弟,你说哥哥我这心里,止不住的那么痛快。
徐良这话音刚落,他可就察觉出问题来了,咝,不对,有情况。
想着徐良脚下加紧,噌~噌噌,三窜两纵就到了荆鸿他们近前,也顾不得行礼了:呃老师,这,尚老剑客什么情况?
那还用问吗?俩人儿打眼一瞧,尚云凤躺在荆鸿怀中,七窍流血,血沫子不住地从嘴角泛出,就知道了,这是中了毒了。
再看荆鸿,浑身栗抖,一会给尚云凤把把脉,一会抵住尚云凤的肩颈穴,给她度入真气。是手忙脚乱。
咱们要说,这荆鸿自打下山以来,一向沉稳,跟随徐良他们这些办差官,辗转各地平山灭岛,那是料事如神,言之必中,而且是文武双全,他要一出手,往往三招两式之内便能大败敌手,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可今儿个徐良一瞧,他就知道,师父荆鸿到了如今,是方寸已乱。
徐良心中一急,当时就问,呃师父,可知尚老剑客中的什么毒,知道了这个,咱才有解救之法。
解救,解救?荆鸿闻听此言,终于回过神来,脑海中灵光一闪,啊,他就想到,当初一日,自己辞别了老师,要去往东京大相国寺拜访北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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