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家业卖给外人啊你。
说到最后,这许老大是声色俱厉,咬牙切齿。
许莽闻听,眼珠子一转,当时涨红了面皮:许老大,许聪,当着祖宗神灵的面,你可休要信口雌黄。
哼哼哼,我早知道你有这一手,别忙,我这就叫你心服口服。来啊。
只听许老大一声断喝,几个仆役推推搡搡,从外面推进一人,就见此人衣着华丽,穿绸裹缎,往脸上看,生的是方面大耳,不过有几处破了相了,看那样儿好像是被人打的。看年岁约摸在四五十岁之间,此时这人儿是满脸的不服不忿,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骂些什么。
可许老三一见此人,是倒吸一口冷气,当时把身子往后一扭,把头往下一低,看那样儿是生怕此人看清自个儿的真面目。
这一切,哪儿能逃得过房书安的眼睛。
这时候,许老大早已不是方才受审之时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儿,仿佛换了一个人儿,就见他晃晃悠悠,一步三摇来在客厅当间,用手点指许老三:嘿嘿嘿,老三,怎么着,这人儿用哥哥我给你介绍吗?嗯?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此人吧?
再看许莽,虽然略微低着头,可房书安看得清楚,就见许莽五官都挤在一块儿了,显见着是极不情愿与此人相认。
许老大一瞧,噢,老三你抹不开说,无妨,哥哥我替你说,也好让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房老爷,在座的列位,此人姓孙名龙字奎英,淮南人氏,我们老许家的三公子便是跟此人勾搭连环,在先父尚未离世之时,便想着要打包贱卖我许家的产业。啊,这个就是人证。
此言一出,大厅里就是一阵骚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独许老三仍然是搁那儿度过来度过去,一言不发。
哼哼哼,许老大又继续说话,老三,你这叫什么,对对对,有个词儿欺师灭祖,悖逆人伦,似你这等逆子,也敢忝着脸说什么你应该独占许家的产业,我呸,你也配?老爹这是不在了,他老人家要在世,不打断你的狗腿,算我白活。
许老大一通痛斥许老三,而后恨意不绝,一拱手冲着房书安说道,房老爷,您给评评理,这种人,他有没有资格继承我老许家的产业?
可房书安尚未答话,就听旁边又有一人说话了,听这声音,这次说话的是个女的。
众人赶忙甩脸观瞧,就见右边厢缓缓站起一位,见此人约摸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白灿灿的面皮,头上梳着时下流行的发髻,细眉毛,小眼睛,半塌鼻子菱角嘴,嘴角挂着一颗红痣,格外那么显眼。脖项上挂着金灿灿黄澄澄一串黄金项链,身上披着大红金边儿披风,傲人的胸脯高高耸起,整个儿显得那么珠光宝气,气势逼人。
老房一瞧,心说话了,嗯,这位指定便是老许家的二姑娘,那位远嫁回门的许娇是也。
老房所料不差,此时就见许娇眼带着泪痕,冲着房书安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诶呀,房老爷。您也看着了,这许娇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座位,来在客厅当间,似有无限委屈,房老爷,家门不幸,老父亲新丧,我这俩兄弟就不顾家族的颜面,开始争夺先父的遗产,我这大哥,许娇说着瞟了一眼许聪,继续说到:我这大哥向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这人所共知,试问先父苦心经营的家业岂能交给如此人物?再有我这三弟,竟然串通外人,想要把父亲的心血拱手让人,哎,我们老许家哪辈子造了冤孽,竟然留下这么两个不成器的子孙?呜呜呜。
老大许聪和老三许莽一听,心中不乐意了,就听老大把眉头一挑:诶诶诶,我说你算哪儿的人呢你?你一个外姓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老许家有你说三道四的份儿吗?还给你脸了这是。
但是这许娇似乎并不介意,只是自顾自的跟房书安说:房老爷,您听听,我这做妹妹的,在我大哥眼里百嘛不是,就是个外人,既然是个外人,所以本来今儿个我也不打算说什么,对这老许家的家产,我也没指望着什么,但是看到我这俩兄弟,一个赛一个的不成器,奴家觉得实在不忍先人基业毁于一旦,因此,还请房老爷替奴家做主。
咝,房书安就是一怔,听这丫头这口气,似乎着也想分一份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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