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鸿想到此处,那种隐隐然有些不安,一张俏脸还现出几多红晕。因此荆鸿也仅在隰州府衙过了一夜,次日天光一亮,就此别了老房,回奔射天山普盖村。
古人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眼下荆鸿就是这么个心思,他生怕自己的鲁莽会冒犯到自己的那位小先生,因而这一路是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打马回在了普盖村,荆鸿索性下了马,牵着马匹一路走一路这脑海中就漫无边际的回忆往事,咱们多次说过荆鸿这人儿啊,天赋异禀,那刚生下来六个月就能记事,三岁就识字,五岁博览群书,把个当时的养父姜怀周老先生和姐姐姜若菲姑娘给乐的呀,直呼这老姜家是祖上也不知积了多少阴德,能捡到这么个宝贝疙瘩。
哪知天意难测啊,这小娃娃后来因为当堂顶撞时任知府李天翔,结果招致灭门大祸,可是呢,天无绝人之路,又道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姜若菲和荆鸿姐弟俩在云梦山生离死别,这都以为对方早已不在人世,一颗凡心早已心如止水。可哪知过了二十五年,在秦州府的云华山云仙台,俩人再次相遇。
本以为死别二十五载,方始重逢可以姐弟团聚,哪知这人世间的事他为什么就这么复杂,大道至简,但是人道不然,姜若菲因为触犯门规,差一差死在峨眉山。亏得少林寺柏玉大师豁出百年修为,这次救得姜若菲不死。
那么到了而今,荆鸿总算能带着自己的算是心上人吧,回归故里,他这心里啊,多日来就觉得恍恍惚惚,好似在梦中一般。
诶,正这么想着呢,荆鸿抬头一看,不知觉间已然来到了宅子的切近,可再一细看,就见老宅破败的廊檐之下,站着一人。
啊,荆鸿心中微微就有些惊讶,他就见那人浑身上下穿白挂素,满头的青丝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古铜色带缀的发簪,往脸上看,红扑扑一张面皮,薄施粉黛,淡扫峨眉,一双杏核眼秋波流转,含羞带笑,让人一看,正好比是醉酒的海棠,雨打的梨花。
啊,荆鸿当时这心,咚咚咚咚咚就跳起来了,这不是若菲,还能是谁?
刹那间,荆鸿这心里边闪过了十万八千个念头,有高兴,有委屈,有期待,有彷徨。可是马上,他就知道,若菲这是为鸿儿做了装扮,啊,她必定是早已倚门而望,守候多时了。
荆鸿魄觉着有些不落忍,赶紧把马缰绳拴在道旁的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上,而后紧走两步,来在姜若菲近前 ,颤声叫道:若菲。
姜若菲淡淡一笑,满脸的柔情:鸿儿。
若菲,荆鸿脸上那肌肉嘣嘣直蹦,他颤巍巍伸出右手,打算去触碰一下小先生的胳臂,荆鸿是怎么想的呢,他想的是,小先生若是身子一动,哪怕是往后退了一寸,那么我就是自作多情,当时鸿儿我就得往后退上一尺。可小先生若是一动不动,那我就奓着胆子,去抱她一抱她。
诶,你看看,虽然平日里正颜厉色,不苟言笑,但这个小和尚勾勾心可也不少,这是个花和尚。
咱们单说荆鸿,这悬着的手颤巍巍伸了出去,同时两只眼睛默默凝视着尚云凤的两只眼睛,四目相对,寂然无声,只有两颗心,咚咚在跳。
眼见着荆鸿这右手就要碰触到尚云凤的左胳膊,就见尚云凤轻移莲步,啪嗒,诶,往前跟了一步,这下可好,倒把荆鸿闹了个不自在,不由得来了个大喘气,呵呼~
尚云凤仍然是微微带笑,伸右手拿着一方锦帕,在荆鸿的额角之上轻轻擦拭,一边擦,一边笑。
恰在此时,荆鸿轻轻搂住了尚云凤的肩头,一股触电的感觉顺着荆鸿的手掌胳臂就麻到了全身,可尚云凤也是,俩人都在微微的颤抖,此时此刻,想到往事种种,尚云凤美目之中滑落两滴泪珠,不自觉的,她把头轻轻靠在了荆鸿的肩头。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那么接下来怎样,咱们后文书再表。
且说荆鸿陪着尚云凤在射天山这一住就是月余,恰好到了六月初五这一日,荆鸿就想到,前些日在隰州府偶遇房书安,又得知修罗恶道等人就在切近,啊呀,不知近来府衙情况如何,想到此处,荆鸿就跟尚云凤说,小先生,咝,我想下山一趟,看看隰州府衙近况如何。
尚云凤自然无不应允,到了如今,尚云凤的病体已基本痊愈,说起来这位那也是名震江湖峨眉四大剑侠之一,一口白鹤剑纵横江湖,罕有敌手。因此荆鸿这一说,尚云凤也知道了修罗道等人就在隰州地界,能放心让鸿儿一人下山吗?因此当时就要跟着荆鸿一道去往隰州府衙。
荆鸿一想,不便推辞,因此俩人当时各带包裹行囊,趁手的兵刃,就下了射天山,来在隰州府。结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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