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不通,他们又从古今方剂入手,借助互联网搜索引擎的优势,短短十来天居然查到了三百多个药方,涉及到上百种中草药。然而,这些方剂鱼龙混杂,要命的是很难查找到记述清楚的医案。龚国安和中医科、皮肤科的大夫们彻夜研读和探讨,却发现绝大多数药方是治疗火龙缠腰皮肤症状的,而对于如何治疗带状疱疹病毒进入体内引发神经痛的,基本上毫无头绪!
至于那些在互联网上标榜自己能对火龙缠腰药到病除、兜卖民间“独家药方”“祖传秘方”之类的“大师”们,他们也曾抱着一线希望积极地联系,甚至以患者的身份加上微信号,花高价买回了“灵丹妙药”,拿来进行临床验证和化验分析,其收获也是微乎其微。
科研攻关刚迈出第一步便遭遇滑铁卢,大家十多天前满怀着憧憬进驻研发中心时的士气渐渐低下。龚国安着急得很,召开紧急会议给大家打气。 “伙计们,别那么病殃殃地垂头丧气!都给我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来,雄赳赳气昂昂继续干下去。”
“龚院长,不是说泄气话。咱们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地级市的综合医院,哪能跟屠呦呦在国家级的中医药研究院相比。从她那团队里随着拉出一个助手来,与我们相比都是泰山压顶哇!”药剂科的一个小青年拉着苦瓜脸泄气地说: “咱们的确没有那个金刚钻呐。”
“嗯呐,小金说的是。”这个小青年刚从省里的中医药大学毕业两年,放在中医科啥也不是,但是他的话却引起了共鸣,在座的各科人员七嘴八舌地附和说道,让会议室里陡添几分压抑的气氛。
龚国安又何尝不明白:在西医西药横行无忌的当今时代,医院的中医科力量十分薄弱,六七个人挤在斗室里,整个中医科连专属的病房也没有一间,除了门诊轮流坐堂之外,简直像古代走街串巷的铃医郎中,以会诊的名义穿梭于各个科室的病区,也就是为患者开些无关痛痒的小药,业务上毫无精进,所以连五十出头的科主任也只是副主任医师的技术职称,而且这还不是因为获得什么重大科研成果搏来的,纯粹是靠“从医年头”熬到手的。那皮肤科主任也是挂着副主任医师的头衔,大概多少年来连市医学会办的内部交流的杂志上都见不到哪怕是豆腐干大小的论文。至于医院科研科嘛,三个青年男女,学历最高的是药学硕士,还是西医的。这一班子人马,搞科研别说是兵强马壮,连冲锋陷阵的急先锋也扒拉不出来啊。
在接受任务之初,龚国安面对中外无人攻克的这个科研课题信心十足。他十分相信毛泽东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当初他觉得,除了屠呦呦获得成功之外,在中草药精炼提纯领域,简直就是医药学科研中的“一张白纸”,只要有科研资金,必能让他挥洒自如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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