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巫师通常用来治病的药物就是草药,偶尔也会加一些动物器官,或者是天然矿石,经过几代人的“验药”而获得成功,成为像中医一样的“祖传秘方”。所以欧洲也有类似中国《本草纲目》之类的草药集,并且流传到了今天。例如成书于两千年前的希腊《药典》 ,就记述了黑莓、薄荷、天仙子及斑蝥、明矾等一千多种动植物和矿物的药用功效。只不过《医药通史》在医科大学里是一门百科知识性的基础课,许多大夫恐怕早就忘了这曾经入门的课程。眼下,人家拿出这个来引经据典,他们如果再强调什么西药来源于人工化学合成之类的屁话,那纯粹是自欺欺人了。
龚国安不愧在药学界是位不大不小的权威,他的话为禹若冰说的进行了完美的诠释:“禹老师说的没错,有机化学合成的确始于十九世纪。最早的人工化学合成药物就是阿司匹林,而且好像是历经四十多年吧。”
药剂科长赶紧掏出手杌来,打开百度一阵搜索。“院长太厉害了哦。的确是那么一回事。网上说,是德国化学家科尔贝一八五九年用苯酚钠合成处理得到水杨酸,但是直到一八九九年,才由德国化学家侯菲立由水杨酸和乙酸酐人工合成出阿司匹林……”
龚国安点头补充说:“在阿司匹林发明之前,人们用来治疗发烧、疼痛和疲劳,大多是从杨柳树皮中提取的植物药液,这些提取物的活性成份就是——水杨酸。据史载,早在公元前四百年的时候,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就用这种提取物治病,欧洲各国一直延袭到水杨酸和阿司匹林的问世……”
就是这么一段小插曲,让这些人心里震了一下。
禹若冰继续卖弄自己的“心得”:“我大概查了一下,栝楼只是其中一种。不少中草药如延胡索、乌厥、半夏等都富含鸟苷,它们的提纯物都可以作为制备抗病毒类西药的中间体。近年来,有些科研单位还从中药厂制药的过滤废液中提取出鸟苷来,证明中草药就是许多西药的原药与‘祖宗’呢!”
禹若冰一语道破天机并非偶然。对于专业人士来说,他们往往恪守于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典籍或名家着述,习惯于循规蹈矩而不敢越雷池,惟恐被世人诟语。而他却是科普作家,尤其是一位科学幻想小说作家,在科学的田野上驰骋狂飙,这才是他的本色,所以他才得以从繁简共容中初窥端倪。
“你是中西方医药史研究的专家?” 小金问出了在座诸人的疑惑。
禹若冰两手一摊。“No!我在大学里是教写作的。研读史书,包括中西方医药史和野史,只是一种喜好,说到底是为创作多搜罗一些素材而已。没曾想瞎猫碰着死耗子,算是误打误撞上了吧。”
“想必禹老师的话给了我们很好的启示,大家不妨顺着这个思路开动脑筋,琢磨一下我们攻关的方向。” 龚国安趁热打铁顺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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