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平衡,在宝座上都仿佛坐不稳当了。
他的那位父皇死了!疑他多年的父亲朱棣元竟然死了,他竟然真的熬到了这一天!侧角门的珠帘后头,正站在那儿的太子妃张氏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人都道皇帝是因她和皇太孙的缘故始终不曾废东宫,但她却知道若不是太子素来小心谨慎,友爱兄弟,她就是再贤惠能干,皇太孙再聪慧机敏也是无用的。朱高焱是太子,所以她才是太子妃,她的儿子才是皇太孙,这因果关系从来就不能混淆颠到的。
“去宣皇太孙!”说出这几个字的同时,朱高焱一下子便瘫软在地,失声痛哭起来。他这带头一哭,大殿上的所有人全都软倒身子伏跪于地,此起彼伏的哭声在殿中萦绕盘旋,谁也分辨不出有多少幕戚多少悲痛多少庆幸多少欢喜。
一路疲惫的沐昕没法像别人那样号啕大哭,他心里也充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些年他一直战战兢兢地侍候在朱棣元身边,为了得到他的信任,脸终身大事都可以牺牲,提心吊胆的也是受够了。可皇帝临终前的那一夜,眼瞅着那一生中不是严肃就是暴怒的老人离世,以前那些怨恨的念头就渐渐淡了。
不多时朱瞻纪就匆匆赶了过来,由于走得太快,他进大殿的时候竟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而当看到满大殿一幅号啕大哭的光景,原本还有些不信的他一下子陷入了木然僵硬中,他踏着步伐前行了几步,就一下子跌倒在地,顿时惊着了一大堆人。只是这会儿大多数人都生怕自己被人指责失仪,只有杨荣和沐昕上前搀扶了这位皇太孙一把。
扶起朱瞻纪的时候沐昕赫然发现这位皇太孙已经是泪流满面,那一瞬间他猛地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给朱棣元念的信,心中更是百感交集。悲戚也好高兴也罢,一切已成定局,雍乐朝已然是结束了。
大军行进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到达可宣府,大军在城外驻扎,梅景福则是带着梅静白进了宣府镇内。梅静白坐在马车里面,却赫然发现她们走的方向竟是前往千户卫所的。
梅静白想了想就有些明白了,连忙掀开车帘与梅景福问道,“娘现在是住在千户卫所的大宅里吗?”
梅景福回头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说道:“那个陆千户已经因为贪赃枉法被下了大狱了,新的千户还没任命,这宣府荒瘠,唯一能住人的也就是那座宅院了,母亲为了你也只能委屈一些住在那里了。”
梅静白闻言心中又是解气又有些内疚,声顿时弱了几分道:“我会好好同娘道歉的,她为了我千里迢迢地奔波这么远,是女儿的不孝。”
梅景福听到这话,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语气淡淡地说道:“这次你能平安无事,我也就不同你算账了,往后可得安分地待在府里,别再让我和母亲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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