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步问起。
许乾摸了摸下巴，张口道。
“李维，你认识陈小军吗？”
李维似乎愣了一下，看了许乾一眼，抬起头似乎在回忆，然后说道。
“知道他，不过并不认识，他好像是我老婆，玉儿的前男友，不过家里很穷，给不了玉儿想要的生活，玉儿就和她分了手，然后嫁给了我。”
家里很穷，这是个细节，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
“我听说十年前，你家里曾经发生过入室抢劫杀人案，你的老婆孙玉也是那时候死的，女儿也失踪了。
你就没怀疑过是陈小军干的？”
李维这次愣住了，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
“我起初怀疑过，不过凶手在现场留下过那个东西，而且陈小军对玉儿也有点余情未了，我想，陈小军是不会杀了玉儿的，而且陈小军也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就没怀疑过他。
怎么，这位警官，你的意思是，杀我老婆的人，是陈小军？”
许乾看着李维的眼睛，沉声说道。
“李维，我知道你以前是搞诈骗的，也许说谎已经成为了习惯，不过，现在我们是在为你找出杀害你老婆的凶手，我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也许是被许乾一直盯着眼睛看，不舒服，李维侧了一下头，说道。
“警官，我说的是实话，并没有撒谎。”
许乾摇摇头，说道。
“我想你不止怀疑过他，还去找过他吧，是不是又打了他一顿，才放过他。”
李维突然转头看向许乾，没有说话。
许乾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
“档案记载，十八年前你和陈小军因为他祖宅的地，曾闹到过公安部，后来，他无故放弃了祖宅，我想，是你动手了吧。
你入狱的原因是诈骗和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我想，那个时候你就是安排人过去恐吓了一番吧。
顺便，还殴打了他，导致他身上还有陈年的旧伤，腿脚轻微残疾，我说的对吧。”
李维听完许乾的话，惊讶的表情直接浮现在脸上，抬头看了眼四周，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
“没错，那次祖宅之争，我是纠结一伙人去他家里把他修理了一顿。”
许乾见李维开始配合，马上问道。
“那么，他和他女朋友是怎么分手的，他不能行房事，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李维脸上不复刚才的玩味，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警官，反正我现在身处牢狱，也就无所谓了，从头说起吧。
以前我的确做了许多恶事。
那个时候，我在晴洲靠诈骗，以及收点保护费，赚了点钱。
刚好潘叶村正在搞旅游开发，就想着回到村里支援点村里建设，村里也批了块地给我，让我自己建房子。
没想到建好后，陈小军大学毕业回来了，非说我占了他家的祖宅，还到公安部去告我。
我一气之下就叫人去打了他一顿，他也就老实了。
后来，村里的媒婆看我发了财，天天给我介绍女人，刚好，就介绍到了孙玉，也就是陈小军的女朋友。
我一看到她我就心动了，她很漂亮，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纯洁，又有涵养。
我同意了，后来听说，孙玉被她家里要挟，和陈小军分了手。
强迫着和我结了婚，我无所谓，不管是不是强迫，她都是我的女人了，一年后，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就这样过了八年。
因为我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晴洲市，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晴洲，加上我这生意不怎么干净，所以一直让玉儿和女儿待在别墅里。
为了她的安全，还特意在整个院子装上了监控摄像头，起初想养狗的，不过玉儿说她怕狗，也就没养。”
许乾突然打断道。
“这些你不需要跟我说，我现在问你两件事，第一，陈小军不能行房事，是不是你做的。
第二，你当时的别墅里面，到底放了多少现金。”
李维回忆被打断，睁开眼睛，呼了一口气，说道。
“没错，是我做的，装上监控后，我有一次查看监控，发现玉儿竟然把他带到了家里，我并不清楚他们在我家干了什么。
我只有怒火，我以为他们是奸夫淫妇，所以回去之后，我就叫人废了他的第三条腿，据说，他在床上休养了几个月。
所以在发现玉儿是被奸杀的时候，我就没有怀疑他。
至于我当时家里放了多少现金，我也不知道，估摸着上亿应该有吧，都是我收保护费和诈骗赚来的。
因为是黑钱，所以当时公安部问问的时候，我也没敢说实话。
没想到一年后严打，我赚黑钱的事还是被发现了，也就进了这个牢里，陈小军我就不知道了。”
在听到李维说家里放了上亿的现金后，许乾和秦阳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阵激动。
对上了，终于知道陈小军，陆白，陆军三人的钱从哪来了。
许乾想了想，对李维说道。
“所以，当时你为了怕你的脏钱被暴露，从而影响你的生意，你故意告诉公安部的人，你丢失的钱不多，对吧。
所以公安部一直没找到什么线索，而陈小军又是个废人，自然不可能干奸杀这种事，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那么，你听过，陆白，陆军两个人吗？”
李维茫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说过。
见已经没什么要问的，许乾和秦阳起身，准备离开接待室。
这时，李维突然对两人说道。
“两位警官，你们过来问陈小军的事，是不是陈小军做了什么，我老婆，是不是陈小军杀的？”
许乾没有回答他，他觉得，也许发生这些事，都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占了人家的祖宅，还废了人家第三条腿，陈小军也不会报复他。
秦阳则是看向李维，顿了几秒后说道。
“目前我们的推测，很可能是陆军，陆白，陈小军三人去了你家，杀了你老婆，以及带走了你家里的现金和女儿。
本来当时公安部就能查出来的，不过因为你隐瞒了家里现金被盗的事，所以，公安部一直找不到什么线索，就把这个案子定位悬案。
还有，你女儿只是失踪，并不确定死没死，你为什么要隐瞒家里大量现金的事而误导警方，难道你不想找回女儿吗？”
李维看着回头的秦阳，表情似笑非笑，沉声说道。
“警官，我自从看了孙玉把陈小军带回家的监控，我心中就在想一件事。
孙玉的女儿，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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