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不配碰这种文人墨客的赞颂的红梅,那样的高洁美丽,与她云泥之别。
这种,只有王妃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只是猝不及防,北落的手被塞了红梅,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看着长卿。
“哪有什么配不配的,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这红梅也一样。”
长卿轻笑了一声,伸手牵过了她的手:“可以叫你落落吗?”
北落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脸上尽是拘谨和茫然,呆呆的任由长卿拉着她朝前走。
她极少和人这般亲近,忍不住抬头看着长卿的侧脸,长卿莹白的面容被风吹得有些红,湿漉漉的眼眸里映出一方波光潋滟。
“王妃受伤了?”
她看向长卿衣裙上的血,眸光转了一下,说完才发现,那血不是长卿的。
“不是我的,是你们家王爷的血。”
北落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听见长卿说:“我捅的,如今已经歇下了,太医正在煎药。”
对于叶扶珩受伤这件事,长卿压根没想瞒过谁,毕竟当时马车上就只有自己和叶扶珩。
忽的,长卿开口道:“你身上的伤很痛吧。”
北落心头猛的一颤,低低的开口道:“不痛的,属下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没关系。”早就习惯了。
她去外面出任务出了两个多月,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没了,回府以后,正准备去向叶扶珩汇报,又想起来府中的梅园,便出来走走。
这处红梅,还是王爷为王妃亲手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稚府里的种的。
北落没想到,长卿竟然观察的如此仔细,一眼就看出她受伤了。
到了月水阁,秋秋把自己背上的东西一放,打开了包裹,里面瓶瓶罐罐的一堆,有些是叶扶珩给的,有些是从稚府拿的,还有些是上一次她家小姐被抽得浑身是伤时许太医给的。
秋秋怕长卿伤到磕到哪,来的时候便全都拿过来的,如今正好派到用场。
“秋秋,你帮落落上药,我去换件衣服。”
秋秋点点头,拿起药瓶看着北落,见北落一脸别扭,她就伸出手去。
“北落,你就让我看看吧,万一伤口发了炎,那就糟糕了。”
瞧着秋秋一脸着急,已经动手来扯自己的衣服了,北落咬了咬牙,伸出手指,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的外衣,衣服扯着伤口拉下了一片血,露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北落背上全是一些新疤旧疤,各样的刀伤剑伤,看得秋秋瞬间愣在了原地,手脚冰凉。
这哪里还是女子的背啊!
北落见她迟迟不动,轻轻的歪过头去,知道她是被吓到了,手指轻轻紧了紧衣服,微红着脸说:“你快点,我……”
“哦哦,可能有点痛,你忍着一点。”
秋秋用手帕轻轻的帮她处理伤口,看着血红得一片,又故意嬉皮笑脸的和北落讲一些趣事。
“北城的那个李员外,听说前不久又娶了一门小妾,那小妾是春满楼的头牌,当初惹得京城许多公子倾心,没想到红颜薄命,有人说她惹怒了主母被打死了,也有人说她不安分,勾搭李府的公子……”
“还有那卖糖铺家的姑娘,本来已经定了婚约了,谁想到那位秀才入了贵人的眼,抛弃了她,那姑娘上吊自杀了。”
北落卧在床上,脑袋靠在手臂上,就这样静静的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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