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还干这种事?
晴翠拍着桌子嗷嗷叫骂:“我这话也不怕传出去,陈玉芝他就不是个好东西!一条断了脊骨还在狺狺狂吠的老狗!狼心狗肺的玩意!陛下原是看着他年长德高是太傅,又是同姓同宗,才把孩子送过去叫他提点指导。他倒好,凡是我昭阳宫的人,坑得一视同仁,连自己同族晚辈都不放过!”
晴翠说得干脆利落:“小九,你也不用觉得兄弟们知道了你抬不起头来。你本来年轻,他又是你们族里长老,你亲近他上了那道貌岸然老狗的当不丢人,改了就是好孩子。与其让别人猜测我为什么打你,传来传去走了样,不如大家敞亮说明白了,都留个心眼。”
晴翠回到上头坐下,看着侍卫们:“你们如今出息了,亲朋故旧,是好人的为你们高兴,不是东西的看你们过得好,心里眼里只有不舒坦!往后招子都放亮点儿,别什么人的话都听都信,多看看他家自己怎么过的,过成了什么样!”
“我已上表奏明圣人,夺了陈玉芝的太傅,自襄郡公贬为河阴伯,三年考评下下,逐出中书省,留在礼部听用。陈回夺爵,他老婆的诰命一并除掉,不许入宫。圣旨已经发了。”
众人一惊。
晴翠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再害我的人!”
圣旨发出当日,杨贵姬在昭阳宫痛骂陈玉芝的话也随即四散传开,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宫里宫外为之震惊,谁也想不到陈玉芝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竟然能干出这事,坑害政敌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本族的都害?还是这样阴损的手段。
一时之间,连陈氏族人也绕着他家走。
陈昭容气到怔愣,陈乐安知道后当时就哭了:“世家大族,以门风淳厚为贵,以相互扶持为重,岂有先从同姓亲族坑害起来的道理?何况还是圣人亲自托付教养的子弟。这是嫌咱们家麻烦还不够吗?如今倒也好,两个有犯圣恶的人家凑一起了!”
陈玉芝闻知这话,甚是不悦,把乐安叫来训斥:“狗不嫌家贫,岂有子非议父的道理?”
渤海夫人连带着被降为河阴夫人,同样十分恼火,见陈玉芝老鼠扛枪窝里横,更是火冒三丈,将乐安护在身后:“四丫头说的有什么错?往日我带孩子,你不闻不问就在书房写那一堆破家书,大道理一条条一堆堆说得比唱得都好听,如今孩子拿家书的话反过来问你,你怎么只会摆架子不讲道理了?”
渤海夫人越想越气:“陈月虽是远亲不常来往,但说到底都是汝南陈氏的支派子孙,都是一个老祖,陛下点他儿子进了礼部,本就是让你提携他,也是给陈氏全族的面子。你若是装看不见不拉拔也就罢了,可专门教唆他赌博是个什么道理?陈回家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陈玉芝冷脸道:“你不妨入宫问问昭容娘娘,若有机会,她是提携陈旭陈回,还是提携星辉宫的金吾卫。她要是告诉你她会亲近陈玉和那一支,那我就承认你是对的。”
“进了礼部的陈旭不是昭阳宫的侍卫,是陈家的子孙!”渤海夫人几乎愤怒了,“你隔三差五哭诉陈家后继无人,不能光耀门楣,如今陛下将出息的陈氏子弟交给你,难道不是提携照拂我们家?谁不知道我们和昭阳宫不和?可是陈旭他姓陈!”
陈乐安冷冷道:“母亲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没福气,上了一条将沉的大船,掌舵的还往冰山上撞,我们也只好受着罢了!”
渤海夫人搂着她哭:“我的儿,你们姐妹俩的命怎么这样苦,小的狼心狗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老的也是个混账。贵姬娘娘说得没错,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老狗!”
陈玉芝大怒:“贱妇安敢辱骂夫君?”
渤海夫人气势不减:“老匹夫有种今天就休了我!我带着女儿回娘家,还能脱了这泥坑保全一个!”
渤海夫人亦是大族贵女出身,娘家兄弟虽然不像陈玉芝这般有出息,却齐心给出嫁的姐妹做依靠,文雅讲理的大舅哥解决不了的事,就交给滚刀肉小舅哥和他的把兄弟们。
陈玉芝人虽然阴毒,却招架不住这文武两头堵,只好说:“你嫁到了我家,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乐安更是休想去舅家!”
两人大吵一架,一连数日谁也不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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