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太远!
晴翠无奈,只好说了实话:“我都给她们支招了,你要是根本不去,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军师根本没有那么神机妙算?好歹去几次啊!人家天天围着我转,写字画画要夸,赏点东西更要夸,这么费劲图什么?不就图个我吃肉她们喝汤嘛!”
凌清辉撇嘴:“还吃肉呢,咱俩到现在都没……对吧?”又戳戳她:“王大夫没说你身体怎么样?”
“她倒是说我养得不错,没提这茬,”晴翠歪头想想,“那要不今晚把你办了?”
凌清辉一个激灵,顿觉汗毛倒竖:“不不不还是不了吧。其实夏天人本来就怠惰,天热就该静养。”
晴翠摸摸下巴:“也对哦,每次你都是回宫之后特别欢。王碧玉和李素梅都是冬天怀上的。”
凌清辉从脸红到脖子:“你含蓄一点啊!”
需要含蓄一点?晴翠想了想:“飞鸿殿临着湖,颇为清凉,陛下可以去那里静养。”
凌清辉白她一眼:“算了吧,清凉是我那早夭的四弟,我是清辉,哪儿也不去。”
“你弟弟,叫凌清凉?现在没了?”
“早就没了,出生两个月染了病,没留住。”
晴翠感慨万千:“取名字确实得上心,名字叫凉,结果人都凉透了。”
凌清辉一口茶呛个半死:“不要这么解释啊!”
今年热得也早,清明之后,白日里便可只穿单衣,一早一晚不过多添件披风,晴翠还叫人把夹棉去了。
这样燥热的天气里,人心也浮躁难定,晴翠惦记着查账的事,一碗一碗的冰盏吃着,越吃越烦躁。
侍卫们都要随同至行宫护卫,晴翠又不想提前在皇帝面前漏了风声,万一惊动金玉司就不妙,捕鼠行动只能全让詹事府的人去。
李杰说:“娘娘不必担忧,臣已经与校尉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有危险。”
晴翠勉强点头:“多联系着,任何时候,宁可谨慎过度,切莫掉以轻心,到底还是命要紧。有消息随时报告给我。”
李杰应了:“是。”
正商量着,詹事府的消息就来了。
海初雪拿着信进来时面色有些怪异:“娘娘,海诗诚的信。”
晴翠接过来见那信上头还有火漆封印,忍不住笑了:“什么信,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海初雪说:“我们家管事亲自送来的,包在一堆家常行李中,跟我说是三哥嘱咐的,务必交到我手上。”
晴翠疑惑地看了看他,又拿了一柄小刀,轻轻拆开,拈起第一张信纸,寥寥数语倒惊心得很:“臣詹事府长史海诗诚请贵姬娘娘安。娘娘驾至行宫,臣忙于洪福街繁重事务,难以脱身,家中亲眷亦多应酬,不得亲来拜见。故将詹事府三月事务具文禀报,以尽臣职。”
晴翠脸色凝重起来,后头的细务来不及细看,便问海初雪:“他信里一副公事公办禀报詹事府公务的样子,却叫你家家丁送来的?”
海初雪点头:“是。娘娘可能不知道,这信封就是邸报驿站送公文专用的,按说该由官差送来才对。”
晴翠立即看向李杰:“你妹妹近来和你可有联系?安全吗?”
李杰也害怕了:“没有,我爹娘本无官职诰命,不曾随驾,也没有消息传来。”
“元福呢?”
“元福今日休假,不知去哪儿了。”
“找他,让他爹帮忙打探。海诗诚和家眷可能被软禁了,明面上还没撕破脸,”晴翠想了想,又问,“海诗诚扮演的角色,现今到什么进度了?是仍旧冥顽不灵,还是已经被拖下水了?”
海初雪说:“臣趁着过年时候和他碰过一次头,他说那帮人威逼利诱两头堵,他再硬下去恐怕家人有危险,趁着年节宴请多,就要半推半就软一点了。”
“这样好,一味强硬太危险。”晴翠又强自定神,继续看信。
海诗诚信中语气一板一眼,詹事府何人何日何时何地去办何事,一条条列出,晴翠逐个看下来,最终视线落在最后一行:四月初三,金玉司少丞、原洪福街长史何规,宴请臣与左右詹事全家。臣等至何家庄园赴约。
“四月初三,咱们四月初一到的行宫,”晴翠眉头紧皱,“这是我刚走就被掏了老巢?咱们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叫他们看出来了?”
海初雪和李杰脸色也很难看:“按说不该啊!”
“把崔瑾他们叫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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