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和会的人,昨晚袭击我三次,并且潜入酒店,假扮顾客和酒店服务人员,意图对我家人不利。”
张林好像并不惊讶,笑道:“俊介与坂本家关系密切,高仓进又是坂本的好友,高仓进本人虽然已经病危,但是他的弟弟高仓尾部在保和会中是实力干部。坂本家委托保和会干一些脏活儿,不算意外。”
陆柏笑道:“没想到,张总对保和会也这样了解。”
张林直言道:“你小子不要小瞧人,我与海外华人联合会的关系,是相当密切的。情报上虽然不如名剑,但绝不会一无所知。”
谭文君说道:“坂本家,号称日本第三大家族,掌控着许多资源。中村俊介的靠山,就是坂本家?”
张林说道:“中村俊介与坂本德男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并且都参加过右翼的组织——共盟会,二人都是其中的骨干。毕业以后,坂本德男在家族内部斗争中胜出,成为了坂本家历代最年轻的家主,中村俊介领导的共盟会为坂本德男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共盟会也因得到了坂本家的支持而发展壮大。二人在暗地里勾连,做了不少事情。”
陆柏笑道:“这么说来,我好像上了贼船——您事先可没说中村俊介的背景这么复杂。”
“现在撤也来得及。”
“哈哈,张总你也不要小瞧人!”
两人会心一笑。
“不过……”张林犹豫了一下。“坂本家虽然号称是日本第三的庞大家族,并且也被称为‘御三家’之一,但是它的体量以及影响力,都远不及在它之上的壬生一族以及德川一族。甚至有传闻,比坂本德男辈分要高很多的坂本盛,本就是壬生家的家臣。”
谭文君说道:“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壬生一族相当神秘,据说是掌控日本国运的第一家族,自战国之前,就已经是隐藏在历史之中的幕后黑手。当然,这其中也有很多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是壬生的影响力是十分夸张的。”
陆柏也算是听了一段小日本的秘密,还品了品里面的一些味道。
“御三家,壬生,坂本,德川。这个德川家听着耳熟,是不是那个德川家康的后代?”
谭文君笑道:“正是。德川家历史也相当悠久,德川家康就好比日本的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名义上是尊天皇,实际上却成立幕府,自己称大将军掌控国家几百年。只不过,后来日本经历黑船事件,攘夷派与保皇派爆发了战争,倒幕运动,明治维新,幕府最后一位大将军德川庆喜死在了逃亡的路上,鸟羽伏见战役,维新派获胜,幕府时代彻底结束。大久保虽然依然以天皇为尊,德川家也彻底没落。西乡隆盛将日本带向军国主义,举全国之力,大量采购西方武器与战舰,并且大力发展工业。一战二战过后,德川家族反而中兴,成为日本工业巨头,并且再次站到了政治舞台之上。现如今德川弥次是家主,有意思的是,他给自己的长子也取名德川庆喜,不知道是冥冥中注定要再次终结德川家的辉煌,还是要让德川家在庆喜这个名字上找回颜面。”
陆柏认真听课,不禁笑道:“听着可不太吉利,名字总是有很多讲究,比如我个人就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给自己的饭店或者山庄取名‘聚贤庄’,要知道,在《天龙八部》中,聚贤庄的人死绝了,还断了后。”
张林摆摆手,说道:“寓意是好的就行,别的何必管他呢。”
陆柏也明白,取名字这种事情,都是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张总,今晚的饭局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一提到这个话题,张林一张丑脸明显抽搐了一下。
“晚上,田大伟书记也会出席。”张林压低了声音,非常不爽的小声说道:“这个田书记是一块狗皮膏药,今天无论他提什么要求,你要是不想参与,一定要明确拒绝,千万不要模棱两可。”
陆柏与谭文君面面相觑,没想到张林会对一位市委书记有这样的评价。
“田大伟这个人,很难评价。之前在浙江下面的一个县做书记,翻新学校,整顿村官,修路造桥,干的热火朝天。不过,钱可都是从当地的企业家腰包里掏出来的。”
这样一说,反而勾起了陆柏的兴趣。“这么说来,这是一个干实事的领导,怎么是狗皮膏药?”
“怎么说呢——他应该是把企业家与资本家混为一谈了,在他眼里,有钱的企业家,就必须掏腰包为老百姓搞福利,为社会作回报,到头来搞得不少企业家怨声载道。名声都让他田书记一人拿去了,老百姓又是锦旗,又是万民伞,企业家们不管黑白,都彻底沦为了资本家。”
陆柏笑道:“上面也不说管管他?”
“管?他的老上司是组织部的邢谏开,常委。明眼人都知道,田大伟就是在走老邢的路子。老邢又是奚派,你说谁会愿意开罪一个奚派的实干领导呢?何况这个人几乎没有污点,多少人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也拿他没辙。”
“这我倒是无所谓,好人好事我擅长,他就是不要求我,我自己也一直在做。”陆柏坦然的说道。
“嘿,就怕到时候由不得你。”张林神秘一笑。“你也别多问,我先卖个关子,等到日后你就知道了。”
下午,张林与陆柏先是参加了市委常委的一场商业座谈会,除了赵庚林,杨金,柏富海,潘剑峰以外,居然还有两个眼熟的,百货大王黄安光与医药大亨张海军也在。
座谈会结束后,几个大佬纷纷聚头,寒暄一番,张海军再次想要拉陆柏入医药行业。
晚宴时,市委书记田大伟满面春风,与各位商业大佬都进行了一番拉扯。在面对陆柏时,田书记却并没有多说太多,只是神秘的笑道:“陆总,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会相当多的。”
这一句话让陆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陆柏突然灵光一现,说道:“张总,田书记是不是即将调任了?”
张林咧着大嘴,笑而不语。
“该不会是——沪津吧?”
张林言道:“这是你自己猜的?”
“别说,还真有种被狗皮膏药贴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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