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充分证据表明,他是当年科西嘉公爵的私生子。可惜公爵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卑鄙的热那亚人便入侵了科西嘉,这段秘辛从此尘封史册,直到臣不日前重新挖掘出这份地产契约,这才揭秘这段尘封的历史。”
“这……”
博尔哈老主教颤颤巍巍地看向副手,迟疑不决。
副手伏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老主教松了口气,对国王郑重言道:“好吧,只要陛下伸出援手,教皇冕下愿意承认特拉斯塔玛拉家族对科西嘉的合法主权。”
阿方索闻言喜上眉梢,盘绕在海滩上空的阴霾顿时散去。
他伸出手:“既然如此,那不勒斯的六千兵马将在大约二十天后集结完毕,届时我会令我的儿子斐迪南率军与冕下在罗马会师,共同讨伐背叛公教的罪人弗雷德里克。”
博尔哈主教握上他伸来的手掌:“冕下也会在下一次巴塞尔公议上承认陛下在那不勒斯和科西嘉的合法爵位,愿主的光芒照耀罗马与阿拉贡的前程。”
“阿门。”
“阿门。”
同阿方索五世的商谈格外顺利。
罗马的局势却陡然诡谲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于一件足以动摇任何一名罗马修士心灵的大事:冕下重病。
尤金四世在听说“安科纳击溃奥地利军”的捷报后,心里面某根绷紧的弦猝然松开,连带着身体一起垮了下去。
当日,在返回寝宫的途中,六十多岁的老教皇突然摔倒在地,晕厥不醒,至今已有一周有余。
教皇的病倒瞬间加剧了本就混乱的局势,斯蒂芬大团长原本预计在不久前的返程也被迫搁置。
尤金四世曾为参加会议环游欧罗巴,在各国之间享有盛名。此次他病倒后,无数双眼睛紧盯罗马,人们好奇尤金四世能否挺过这一关卡,或者,他们即将面临一位新的教皇?
托马索主教一向深得尤金四世器重和广大罗马市民爱戴,是竞争下届教皇最有利的人选。这几日,往来他住所的各类人马络绎不绝,无不试图从他口中打探到更多情报,顺便搭上这根潜力股的战船。
托马索一一拒绝了他们的探访,带着艾伊尼阿斯等几名资深修士朝夕照料尤金,暂代处理繁杂的政务。
失去了教皇这根主心骨,罗马的一切事务都没了根基,许多不要紧的事宜暂时搁置下来,其中自然包括对安科纳守军的奖励安排。
已经过去一周了,格热戈日翘首以盼的征辟命令始终没有送来。
几天前,罗马方面第一次主动联系了安科纳,宣布了对伟大的殉道修士罗贝尔·诺贝尔的褒赏——连升三级,追封其为维也纳区主教,同时命人专程寻觅罗贝尔的遗骸,找到后送到罗马圣山以西的公教公墓埋葬。
罗马对罗贝尔的追奖多少抚慰了一些格热戈日的内心,虽然他乐观地认为罗贝尔仍然活着,但事实胜于雄辩,前往攻击奥军的部队几乎百分百确认了全军覆没的结果。
罗贝尔没有贵族或主教的身份作为保护伞,敌人不大可能故意生擒他,那么他的结局不言自明。
罗贝尔的追封是一回事,安科纳众人的褒奖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者作为安科纳的一员受到褒奖,他们这些负责守城后勤的人员呢?格热戈日之所以据城不走,不就是为了战胜强敌后得以升阶,进入罗马的权力中心么?
安科纳的市民每日都能望见大主教坐在城门上遥望南方,翘首盼望罗马的消息,逐渐成为安科纳的着名景观。
奥地利的军队只是被击退,而非击垮,这一点格热戈日心知肚明。
安科纳的地窖里填满了佛罗伦萨的面粉,教堂摆满了腌橄榄的陶罐,他立下了“市民可凭木材换取食物”的规矩,鼓动市民把城南的森林也砍伐一空。
他可以守着这片城墙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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