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计代价的波兰人的冲击下,战线竟然奇迹般地向西回推。
克里斯托弗的右翼兵团没能如设想那般击穿敌军,反而被推回了后方。
于是,中军的侧翼便彻底暴露在波兰军的面前,宛如一块随时可以下刀的牛排,门户大开。
弗雷德里克自然发现自己的右翼暴露给了敌人,但他也无可奈何。
波兰人的中军仿佛吃了枪药似的不断涌上来,也不发起进攻,就是单纯纠缠着奥军,令其无法后撤。
古往今来,战争除了指挥和武器装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字,“士气”。
军队,尤其是古代军队,更尤其是古代已经结阵的军队,就像是象棋盘上的兵卒,只许进,不许退,顶多按兵不动。
士兵可以被打退,可以被逼退,唯独不能主动撤退,撤退意味着恐慌,意味着混乱,意味着无法预料的崩溃。
纵使右翼已经彻底暴露给了敌人,弗雷德里克也只能分出一部分预备队去往右侧抵御,约束士兵不得继续前进,却不敢主动调头后撤。
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虽然占据明显优势的中军和右翼被打得手忙脚乱,对抗由卡齐米日亲自率领的波兰主力的左翼兵团却愈战愈勇,颇有生吃敌人主力的气势。
在罗贝尔高举着的黄金之剑的鼓舞下,近卫兵团死死挡住了波兰主力的攻势,开始在火炮远程支援下反推。
经历最初两门炸膛后,高尔文心心念念的大炮终于不再犯毛病,98门青铜炮持续保持火力压制,轰得倒霉的波兰士兵抬不起头来。
虽然这年头的大炮准头烂得触目惊心,不过对付这种人挤人的密集阵型依然游刃有余,即使打歪了也能滚死几个倒霉蛋,平均每发命中的炮弹都能至少带走两三个敌人。
为了减少伤亡,卡齐米日不得不忍痛下令解散了长枪阵,全员拔剑肉搏,试图靠混战最大程度削减敌方的火炮优势。
可奥地利军以远超他想象的反应速度迅速拉开了距离,害得他挨了又一轮炮击的同时,还被混杂在前排的五百名奥地利火枪手打死了几名倒霉的骑士。
马佐夫舍大公的封臣卢布林伯爵腹部被火门枪铅弹贯穿,当场阵亡。
由罗贝尔统帅的六千近卫兵团借助火力优势和神乎其神的指挥,反而令卡齐米日的主力兵团先一吃瘪。
然而他没有为己方先下一城感到半分喜悦。
透过掌心油画,他明明白白地注意到了己方右翼的后撤,以及中军遭遇半包围的险境。
现在,战场的情况已经非常清晰。
奥军总计两万,左翼兵团六千,主要是由常备军组建的精锐,中军八千,由雇佣兵和皇帝卫队互相配合,右翼兵团六千,是三军中最薄弱的一环,主要是封地贵族和骑士组成的地方军,难怪挡不下波兰人的反突击。
他们所处的战场是由波兰守方选择的森林隘道,神罗联军的五万四千人难以完全施展开,因而波西米亚军团和萨克森军团各自驻扎在左右后方,随时准备支援前线。
经过这半天的血战,罗贝尔差不多弄清了面前这支波兰军队的路数,人马顶天不过三万之数,虽然人数多出一万,但装备比奥军落后,士气也没高到哪去,和之前探子回报的四万精兵远远不符。
“奇了怪了,其他的敌人到哪去了?莫非留在波兹南城堡里作预备队了吗……”
罗贝尔喃喃自语道。
突然,靠近他掌心大鱼际的蓝宝石配重剧烈地烫了他一下。
还没等他痛呼出声,一个险些被他抛在脑后的大事骤然重浮心头。
“不好!”
他连忙把掌心的油画地图从主战场拉扯到左方。
然后他就看到,几个人形身影的消失在油画笼罩范围的边界,根据消失的方位判断,这伙人的目标再清楚不过。
“来人!快来人啊!”
“传令兵!最快速度赶回波西米亚军团大营,快去通知国王,敌袭!目标就是他!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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